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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酒鬼特别执着呢,是讨厌酒吗?」
「最讨厌了。要不是那种人──我还能继续跑。」
她无力地侧坐在生锈的水塔上。
只有按着健壮的大腿与裙子的手和姿势像个女孩子。
「你知道吧,就是、那个……我很害怕的事。」
「有那个感觉。」
愈弱的狗就愈会叫,在这个野生的街区是理所当然的道理。
理解到自己已被看穿,命便顿时停止逞强,自嘲地举起颤抖的手。
「在一年的最后,去年底……我被蠢蛋开的车辗了。」
「交通意外啊。」
「对。我脊柱骨折,如你所见,右脚也麻痹,没办法再跑步了。」
她为此倾注了自己的人生。她失去了自己。
不生气的话,她就没办法去面对光看就会感到恐惧的可怕对象。
(但这攻击性也太过头,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全啊。)
说到底,这里本就不适合生活中需要支援的人来。
在这无法地带,很少有人会去怜悯他人或帮助谁。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里是享受酒和娱乐的游乐场。
他们都不想被卷入麻烦中,坏了兴致。甚至会透过践踏、无视外界强迫的慈善行为和人道考量,来感受愉悦。
受到禁止的事情很有趣──这便是人类的丑恶习性。
「听说啊,开车的家伙在辗到我的五分钟前还在这条街上喝得东倒西歪。听说他非常有钱,付清保释金后还在自由世界里活得逍遥自在。」
「他的信用应该已经很低了才对。」
「如果有做适当的处置,好像也不会被扣点。也是,毕竟他给了我很多钱啊──但我很想跟他说,那种东西无所谓,把我整个弯曲的脊骨恢复原样。」
「那些人不是那个驾驶。」
「我知道。我就是在迁怒,很差劲,也很逊。」
她想必也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
从她抿紧的嘴唇和湿润的双眼,可以看到与愤怒不同的情感。
「但,还是不行。看到那样的人,我就会火大到想杀了他们。除了比赛开始前,站在赛道前看到其他对手的时候以外,这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受。」
「……你每次比赛都会那么做吗?」
「我不会直接痛骂对手,只是会在心中想着要杀光所有人。」
「你是不是怪怪的?还是说运动员这种生物都是这样的吗?」
「这个嘛,其他人的事我不清楚。这只是我自己的做法。」
真是个笨拙的女人──零士心想。
只知道战斗,就像是古时候的战士。可如今,这种手段已被剥夺。
除了极力反抗……她不知该怎么做。
「那么,至少练习闭上眼、捂住耳朵。那种纠缠方式就跟自杀没两样。」
「……有那么危险吗?」
零士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总之,说白点她就是个很糟的女人。嘴、个性和态度几乎都到了最差劲的地步。
但,不知为何,零士总有种想帮助她的心情。
(啊啊,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就是这么回事。
即使竭尽心力、拼死拼活又笨拙──他也讨厌不了坚强地挣扎活着的人。
今晚她很幸运。自己就在纠纷的现场,救出了她。
所以她没死──得好好告诉她这一点。
(下次要是我不在,她就会死……明明还有工作,真麻烦啊。)
要是什么都没做,导致这种后果,那自己想必会后悔──因此零士说出严厉的警告。
「很危险。这里是无法地带,就算误入的笨蛋死掉,警察也不会认真搜查。不能自卫就别来,只会被杀掉。」
而且还没办法死得很漂亮。
「假面舞会街从刚成立到现在,发生过好几次同样的事件。这件事在外面绝不会被公开报导,却是来过这条街好几次的人都知道的《常识》。」
「……听不懂,是什么事?」
「就是《食灾事件》。市区贩卖的三种怪物维生素里,最受欢迎的就是《肉食》。只过一晚的话倒还好,要是用久习惯了──就会坏掉。」
食灾,那即是说──
任肉食兽的本能摆布──
「意思是……会咬死谁吗!?就算变成怪异的样子,也一样是人类吧!?」
「就是有这种失去理性的例子。对变成肉食的人来说,活着的猎物就是快乐源泉。就像发现老鼠的猫,会想紧追着它,杀来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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