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叩!
一记猛拳正中下腭,其中一位流浪犬男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陷入垃圾当中。
周围的占据者立刻一拥而上,把手伸进那个人的口袋。
「啧,真穷酸。连零钱都没有。」
「……在魔剂失去效果前,得赶快买下一罐。喂,钱啊钱,给钱!」
「咳!嘎!住、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
「没办法,就用这套破烂放过你吧。脱下来。」
「咿────!」
倒地的流浪犬男别说是零钱,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扯开,即将被剥光。
「……完~~全没救了啊,喂。」
「这很常见。走吧。」
月和零士十分傻眼地看完,立刻离开现场。
走过小巷,他们来到靠近大街的一角。
这里的废墟有占据者定居,与暗巷相比还保有些秩序。
在破烂建筑内用废材搭建的摊贩打起招牌,到处都是私酿酒,并飘着烤制来路不明的肉而产生的烟,充满酒和菸草的臭味,看起来就像是许久以前热闹繁华的黑市。
「好臭……」
「真不想混在里头。」
捏着鼻子的月和满脸厌恶的零士走在暗巷里的居酒屋街。
途中,来往垃圾街道的人兽们都目不转睛地瞪着零士。
「果然很显眼啊,毕竟你几乎维持着人形。」
「我有遮着脸,这就够了吧。着装也符合要求啊。」
无礼的视线几乎都集中在零士身上。
尽管用奇妙的烟雾遮住半张脸,但这副没有毛皮或鳞片的模样明显就是个人。
在这条街上,饮用怪物维生素就等同于着装要求,因此零士的模样显得很突兀。许多人兽狐疑地瞪着零士,他却毫不在乎地无视了。
「不,我不是在说这个。要察言观色啊,察言观色。」
「那是我在这国家唯一讨厌的价值观。」
白雾围巾轻轻摇晃,零士特意透出厌恶地弯曲的嘴角,这么说道。
月嫌麻烦似地梳了梳蓬松的毛,叹了口气。
「我是能够理解啦~……零士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你有资格这么讲别人吗?」
「也对。不过,说起来还真像玩笑。」
月哼一声,对着冷淡回应的零士笑出声。
「能彻底融入空气中的你却不会察言观色(译注:在日文中「空气(空气)」也有气氛之意。),很滑稽对吧?」
「啰嗦……嗯?」
零士打断月当玩笑说出的话,望向前方。
在挤满各种人兽的居酒屋街,人海里一阵骚动,其中还传出像是在哪听过的声音。
「就说很碍事啊大叔!!都占到路上了,过不去啊!」
「啊啊?……呃,是怎样!?这小鬼没喝药啊……!」
「而且还带手机!?居然带开机的手机进来,住手住手,别拍照!!」
营业的廉价酒摊堵住了狭小的道路。
像是劳动者的人兽们围绕烤着不知名内脏肉串的铁板,应该是靠着承包特区内的建设作业和肉体劳动,来维持生计的一群人。
粗暴的男子们──这团体以长了角的犀牛男,以及有着四根牙的疣猪男为中心人物,围坐在地上喝酒,几乎占据了整条通路。而就在他们的正中间──
有张在这时代很罕见、完全手动且没有动力辅助的轮椅──还有它的主人。
「真假啊!她是那个……跟我们同班的吧,名字有点复杂的女生!」
「……我去捡回来,麻烦你掩护。」
「零士!?啊啊真是的……受不了!」
少年轻盈地跳入吵杂的人群中。
与人类的耳朵相比,兽人们的耳朵变化远远丰富得多──圆形、四角和三角等。
零士擦过兽人们的耳朵顶端,像是没有体重的棉花或白烟般滑过半空中,景象愈来愈清楚。
(果然是今早的那家伙。)
是叫作命吧。坐着轮椅、性格恶劣的少女正遭到人兽们纠缠。
她在来前似乎换过衣服,身上穿着社团用的运动服。上头有赤根原高田径社的标志,虽然很想劝她「别把个资都挂在身上来这种无法地带」,但现在没那时间了。
──相对地,这些醉汉……
应该喝了很多酒吧。犀牛男脚步踉跄,却举起那有如圆木的手臂逼近。他打掉命的智慧型手机,并顺势把她从轮椅上抓起。
啪!
双腿不便的少女被扔到犹如淤泥的暗巷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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