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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去死吧!”就在诺埃尔要把折叠刀顶到库莫奥的脖子上的那一瞬间,库莫奥突然把手中的威士忌酒杯扔到了诺埃尔的脸上。诺伊尔应声倒下,视野开始扭曲起来。没过几秒,诺伊尔的身体开始颤抖,挣扎着站了起来。库莫奥见势不妙,踩着地板绕到了手提椅的后面。
“别抵抗了,你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的。”诺伊尔擦了擦脸,看见库莫奥缩起了身子躲在手提椅后面。
“锂,报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库莫奥一边后退一边说道。诺埃尔拿着折叠刀,摇摇晃晃地走近库莫奥。
“别装傻。你忘了锂吗?”
“锂我倒是记得。是二十二年前自杀的蚯蚓少女,对吧?”
“是的。你因为锂逃离了剧团大发雷霆,于是就让楢山登强奸了他。是你把她逼死的。”诺埃尔痛恨地说道。在温泉旅馆相遇的胸毛男愁眉苦脸的模样浮现在脑海里。被那个男人介绍来水肿猿人剧团的时候,自己脑子里最先出现的就是这个推论。诺伊尔查了一下电话簿,发现温泉附近只有一个营业医院。在医生名单上查到了胸毛男也就是根田的从业经历,发现这个男人曾经在豆豆市大学附属医院的皮肤科工作过。锂那时告诉过自己每个月都要去那里检查一次皮肤。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诺伊尔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那就是分崩离析的散点,连接到一条线的瞬间。
“原来如此,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这件事了。”库莫奥慢慢地摇了摇头,像是在劝导诺埃尔一样。
“别想骗我。”
“请冷静下来。你应该听根田给你讲过浮肿猿人剧团都是一些什么人组成的吧。皮肤病怪人的剧团表演这项工作看起来很无聊,但实际上每个人都冒着巨大的风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一个团员大声跑进派出所,把这里的事情都告诉警察,你觉得会怎么样?我会被关进监狱,剧团也不得不解散了,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我可不觉得你承担多大的风险。”
“你听我说完,这里是皮肤病患者的法外之地,所以这里的规则就和当铺一样,我承担提供给他们避难所的风险,同时他们也需要提供给我足以信服的担保。当我接受团员的时候,我就会调查他们之前做过的错事。为了不让团员逃跑,他们所要提供的担保就是这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可真是个人渣啊。”
“为什么?只要团员遵守纪律,我当然不会泄露他们的秘密。所以理所当然,你的朋友锂敲响剧团门的时候,我也在寻找她值得作为担保的秘密。然后拿到的就是她和楢山家的公子哥拍的照片。”
“你在骗我,”诺伊尔的声音颤抖着,“那张照片是你拍的,不是吗?”
“你太意气用事了,对面是楢山家的公子哥,我可没有力量请他来强奸蚯蚓少女。”
“那是谁拍的照片?”
“我不知道,有人寄给我的,这件事我也很纳闷,对于蚯蚓家系深恶痛绝的旧华族,竟然会强奸一个蚯蚓少女还被拍了照片。只是锂不准守纪律,只呆了两个星期就从剧团逃跑了。所以我按照只能约定,三天后就暴露了她的秘密,让她自己承担违约的风险了。”
诺耶尔拿着小刀伫立不动,库莫奥的话让诺伊尔的大脑更加混乱了。
“无论如何,是你散布锂被强奸的照片的,这点是不能改变的。”
“饶了我吧。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工作而已。”库莫奥站在手提椅的后面,吐了口唾沫。
“你乘着锂因为家里贫穷想要赚钱的契机,把她弄到了你所谓的剧团里当做食物,直到把她逼到了自杀。锂的死是你的责任。”
“我利用她的贫穷?”库莫奥夸张地瞪大了眼睛。
“看来这里面误会很大,恰恰相反,把自己卖给剧团的人是正她自己。”
“别胡说八道。我知道你很久之前就开始让保志根田给你介绍皮肤病患者了。”
“这个我承认。锂能来到这里确实根田那家伙的功劳。她请求我带她参加关东地区的表演活动,至于报酬她完全没有提到过。明明她对报酬一点都不感兴趣,凭什么说我是利用她的贫穷?哦哦,我懂了,我总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库莫奥突然怜悯地看着自己。
“什么意思。”
“如果把你和锂的话综合起来看,事情就很清楚了。你们都是蚯蚓,都恨一个叫楢山登的人,这也是你们成为所谓朋友的契机吧。旧华族的蚯蚓歧视是有名的,你那时是不是被他霸凌过,所以很简单,你们两个一个被楢山登霸凌,一个被楢山登强奸,所以,都想杀死他报仇,对吧。”
诺伊尔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库莫奥的话一语中的。
“我说对了?果然如此。”
“野田同学,可能锂的死你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广场突然暗了下来,飘来的棉花云罩住了月亮。诺伊尔的背脊凉飕飕地冷起来了。
“你在说什么呢?”
“正如根田所说的,水肿猿人接受的都是一群犯下重罪的皮肤病怪人。锂大概错误以为我们这里是什么杀手中介机构,希望借助我们的力量去做什么事情。当时我就觉得锂这孩子有想杀死某人的冲动但我不知道那是谁,可能是强奸自己的楢山登,现在听了你的话我就完全理解了。”
“锂要杀死楢山登?”
“是的,锂原本就憎恨强奸了自己的登,现在看到了二十年后还记得为她报仇的你,我知道你们当时的感情有多好了,估计锂是承继了你们两个意志决定去杀死楢山登,话虽如此,她那时候还是小学生,要杀死比自己年长的人是极其困难的吧。所以想到利用偶然认识的剧团里有过犯罪前科的大人,让他杀掉仇人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