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马戏团里全灭的浮肿猿人

要伪装成跌倒事故是很困难的。但你因为某种特殊原因没能推迟作案。所以不得已实施了这次犯罪,这样的话就不得不“造出”一个凶手来,库莫奥被人袭击杀害的现场就形成了。”

  “哈哈哈,为什么我不能延后犯罪呢?第二天也可以吧。”

  “不是的,当时你已经为晚上的谋杀做好准备了。所以你不得不当晚冒险犯罪。”

  “别自以为是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稔典探出身说道,诺埃尔咽了一口唾沫,稔典果然像自己料想的一样难对付。

  “为了实施移动拖车小屋的诡计,凶手必须把绳子挂在拖车前端的钩子上,将其前端从天花板垂下来连接到汽车上。这需要凶手爬上拖车小屋的天花板来操作。蜕皮后的蜥蜴病患者,全身会被胶水一样黏着的脓液包裹着,脓液直到五六个小时粘性散尽的时候才可以清洗,如果你在现场周围走动的话,很容易会留下脓液的痕迹,所以你不得不赶在蜕皮之前动手。如果案发之前你真的蜕皮了,那你就不是犯人了。”

  “按照你的推理,很不幸,我就不是犯人了。那天晚上我确实蜕皮了。你去问问里佳就知道了。”

  “你的目的正是利用里佳的证词误导侦查.”

  “你是想说我蜕下的皮是假的吗?”

  “你准备了一个间接的不在场证明,让其他人误以为那晚你已经蜕皮了。”

  “你在说梦话吧。团长死后的那天早晨,你也看到了我的身体。”

  “确实,那肯定是蜥蜴人脱皮后的身体,话虽如此。蜕皮并不一定就是案发当晚。你可以在案发前一天完成蜕皮,然后那天穿着表演用的假人皮伪装蜕皮。”

  “假人皮?你知道了?”稔典的脸上浮现出动摇的神色。诺埃尔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我在调查库莫奥的凶杀现场时,发现他被挂在衣架上。蜕皮的日子临近时,蜥蜴的皮肤会浮肿膨胀,表情和动作也会变得笨拙。熟悉这种状态的团员们,即使你穿着人皮外面套着西装,也会被误认为是蜕皮的时间快要到了。如果在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早上脱了西装和人皮,就会看起来像是当天晚上脱皮了的样子。何况你还用了小把戏让里佳证明自己在案发前完成了蜕皮,也就意味着你在凌晨两点到七点左右身上是黏液状态,无法作案。话虽如此,如果距离实际脱皮的时间过长的话,你身上的皮肤就会重新长出来,当你除下假人皮时,样子就会和正常蜕皮情况下的样貌偏差很大。加上库摩奥和你互换房间是意外事件,你提前已经做好了间接的不在场证明,所以你不能选择推迟犯罪,只能当晚执行了。”(fang大在这里阐述为在案发之前穿着假人皮蜕皮混淆视野,案发之后再真正蜕皮,这样的话仅仅只有当晚已经制造不在场证明作为不得不冒险犯罪的依据了,但这里有个很大的问题,这种冒险并非必要的,等到第二天两个换回房间再实行拖车估计来制造失足摔死的意外的原本计划更为靠谱,按照白井老师所提出的推理,害怕身体上的皮长出来影响体貌特征作为无法推迟犯罪的依据明显会更靠谱一些。当然既然是稔典自己的房间,也有他自己多配一副钥匙的可能,但那就没意思了,而且还是会使自己嫌疑严重增加的冒险行为。)

  “一堆强词夺理罢了。”

  “很遗憾并不是强词夺理,杀了坎子的人也是你。还记得发现婴儿尸体的时候你说的话吗?为什么会到这里?比起坎子被啃得不成人样,你更关心的是他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你没有把婴儿尸体放在河滩边,而是放在更难发现的深林中了吧。但是发现食物的野生动物却把婴儿尸体运到了河滩,成为了群鸟的饵料。所以你会情不自禁地说出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这种话来。

  “饶了我吧,只是强词夺理罢了。”稔典慢慢站起来,从柜子里又拿出了一瓶威士忌。不祥的预感,诺伊尔猛地抬起腰来,解开了窗上的插销打开窗户。

  “这是在做什么?你想逃跑吗?”稔典把酒瓶攥紧,慢慢地走了过来。诺伊尔的腿却像是在地上生根了一样动不了了。

  “请把酒瓶放下。”

  “不喝点酒恐怕做不到吧。”

  “我,我和警察有关系。”

  “就这?喂喂,别太小看我啦。”就在稔典把瓶子换到右手的时候,窗外传来了少女的惨叫声。

  “怎么了?”稔典急忙向广场的方向呼喊道。没人答应,稔典把威士忌酒瓶放在桌子上,不耐烦地快步走出门口。诺埃尔也做了一个深呼吸,跟在他后面跑了出去。走到广场上,看见里佳瘫坐在舞台前,视线的前方对准集装箱的出入口。大概是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吧。

  “又来了。”稔典发出呻吟的声音,奔向了里佳。诺埃尔也走了过去,窥视起了集装箱内部的情形。集装箱似乎是用来放东西的,里面塞满了便携式椅子、帐篷、照明器具、钢丝绳、胶合板、纸箱之类的东西。还有诺伊尔那晚被关入的鸟笼一样的笼子。在距离出入口也一米左右的地方,有个浑身布满水珠纹身的女子俯卧在地上。是马尔马尔。稔典紧随着走进集装箱里,抓起了她满是花纹的手臂。

  “没有脉搏。马尔马尔也死了。”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稔典虚礼地双手合十,而一旁的诺埃尔却感到不寒而栗,同时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浮上心头。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和眼前尸体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诺伊尔努力地回想着,虽然在工地上也接触过留有刺青的同事,但对于眼前浑身被刺青包裹的女人却一点印象都没有,是错觉吗?

  “没有外伤。应该是毒杀吧。 ”稔典的话把诺埃尔拉回到了现实。诺伊尔回想起库摩奥被杀那晚之前偷听到的事情,十有八九,给马尔马尔下毒的应该就是稔典和里佳两个人吧。马尔马尔来集装箱取粮食的时候,毒发身亡。里佳偶然发现了尸体,忍不住发出了惨叫。诺埃尔急忙跑到舞台上,拔出了上面飘舞着的旗子。稔典面无表情地看着拔下旗子的诺伊尔,一言不发。

  “这个人在做什么?“里佳困惑地问道。

  “这家伙啊,以为我是犯人。”稔典无聊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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