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旅馆里无头的蜥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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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死了,现在怎么办啊?”

  屋内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看来真的出事了,希科波西抬起了沉重的身体,站起来打开了槅门,走出了屋子。到处都是一片洁白的雪景。远处茅草屋的窗户上没有发现希阿文的身影。旅馆的出入口附近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洁白的雪地上,还留下了两人份的前往远方的足迹。一个应该是加里香的脚印,那另一个脚印是谁的?是那天穿浴衣的女人吗?加里香像是刚出生的小鹿一样颤抖着手脚,快步跑向母亲的茅屋,结果一不小心在雪地上扑通地摔倒,屁股坐在地上。

  “加里香,你没事吧!”闻声的辛贝从客房楼的后门冲了出来。一边啪嗒啪嗒地踩着雪,一边专心地奔向妻子。两个人像发情期的公狗母狗一样激烈地拥抱在一起。

  “真是个混乱的家啊。”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马赫马赫指了指远处的窗户。西科波西定睛一看,竹制的百叶窗上沾着像血一样的大片红色污渍。

  果然不是听错了。

  “哪有都别去,在这里等着。”带着不经意的心情说完这句话之后,西科波西便绕过走廊向后门走去,穿上木屐向满是雪的院子里踏出了脚步。雪后的山区还是冷啊,西科波西感觉自己的手都快冻僵了。远处茅屋的房檐下,辛贝和加里香因为寒冷缩成一个团颤抖着。西科波西走进不详之地,门开着,杂乱的脚印在门口停止,里面好像一团糟。

  “咦?你在做什么,皮肤科?”希科波西大叫一声,昨天刚见过的皮肤病医生根田捏着鼻子转过头来。

  “你最好不要过来。”

  “为什么?”希科波西穿过庭院,脱下木屐来到玄关,走近一看,原本大大咧咧的根田此时也慌成一团。开着的门扉的内侧挂着与客房相同的门闩,断了丝的灯泡孤零零地挂在玄关的天花板上。

  “皮肤科,你来的时候这门什么状况,有从内部上锁吗?”

  “没,一推就推开了。”

  “以往也是这样晚上一个人在这也不上锁?”

  “不会的。老板娘很神经质的,每次我想溜进去干点正事的时候,总是被拒之门外。”根田抓着鼻子摇了摇头。

  “噗,你不是不喜欢蜥蜴病吗?怎么?对老板娘也有性冲动?”

  “害,就像天天吃拉面偶尔也想吃顿火锅一样啦,换换口味而已。”

  “你丫真是个纯种变态。”被根田的无厘头弄得哭笑不得的希科波西伸出手,想要打开前面的门,但这时根田却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

  “别进去了,我都快吐了,里面太惨了。”

  “没事的,你那么恶心的胸毛我都没吐出来,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杀人现场?”

  “没没,我是认真的,别进去真的,你会后悔的。”

  “哈哈哈,放心吧。你忘了我告诉你我是警察?”希科波西强硬地把根田的手挥开,一脸无所谓地打开了书房的门。不详的密闭的空间又一次被打开,霉菌和灰尘的臭味夹杂着莫名其妙的鱼腥味和有些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啊,这。”饶是西科波西,也被惨烈的现场震撼到了。被书架包围的六张榻榻米大小的房间,变得像台风后的花田一样乱糟糟的。藤椅旁边的地板上散落着几块三十厘米左右的神牌,今天的主角—穿着浴衣的无头女人仰面倒在地上。

  “很惨吧。”根田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自己的背后传过来。缺失头颅和左臂的残缺人体模型像是在诉说着自己已经死亡的悲剧事实。之所以出血很少,大概是因为死后过了一段时间才肢解吧。往藤椅下面一看,和母体分离的右臂和头颅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这大概就是现场的全貌。西科波西叹了口气,把门外畏畏缩缩的根田叫了过来。

  “现在是早上七点十六分,被害人的尸体被发现。后脑勺受到重击,可能就是致命伤。凶手还用锋利的刀砍断了脖子和右臂。你个怂逼不是医生吗,快进来帮忙验尸。”希科波西从怀里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对着无头的尸体和散落一旁的断头残肢分别拍了几张照片。闻声进来的根田畏畏缩缩地往藤椅下面看。丧失生气的人类头颅的后脑勺由于受到重击,破损的头盖骨漏了出来,白的红的相互夹杂,粘粘稠稠混合在一起,像是麻婆豆腐一样。

  5.

  “据说昨晚半夜因为大雪发生了雪崩,山下的车站被掩埋了,好不容易联系上的警察说是会派救援队上来,但不知道要等多久。”辛贝从办公室探出头来,一只手拿着听筒茫然地说道。大厅里有加里香,新出现的西里香,辛贝、保志根田、那天和加里香一起冲进温泉的白花生,还有希科波西和马赫马赫,七人聚集在一起。和昨天的兴高采烈不同,此时此刻在场的人都有一张憔悴不堪的脸。

  “警察不来吗?”坐在长椅上一脸泪痕的的加里香颤抖着嘴唇说道。

  “因为雪崩道路被堵住了,目前好像还没有恢复的希望。”

  “警察可以开着直升机过来吧。”

  “等一下,姐姐,又不是雪崩有人遇难,警察不会动用这么大力量的。”安慰慌乱姐姐的,就是坐在旁边的妹妹西里香了。一张棱角分明,完美比例却严肃无比的脸,就像是潜入搜查官系列还没被下药的正义女警一样。因为是在瑞士的医院工作,所以面临这么混乱的景象,也能沉住气吧。

  “妈妈被杀了,怎么办怎么办警察快点来想想办法吧”情绪失控的加里香语无伦次地说道,此时可怜的她更显美丽,要是死了丈夫就更好了,西科波西看见根田正用下流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位“未亡人”。

  “好的,交给我吧。”希科波西靠在前台说。“我是警察。”

  闻言的马赫马赫遮住自己的脸,不禁笑了出来。

  “不是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没常识的警察喔。”西里香吐了一口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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