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刚才所说,马奇奥先生应该很信任犯人。如果可以的话,应该不会做把手机放在走廊里这样麻烦又危险的事情,直接让客房楼里的某个人直接作证就好了啊。之所以没能做到这一点,大概是因为犯人住在一间目击不到希阿文阿姨尸体的房间里吧。住在客房楼朝南的房间里的米基小姐,完全可以充当目击证人,而且另一方面,米基小姐已经背叛了马奇奥先生,即使马奇奥很信任她,她也不会干这种事的。所以很有可能马奇奥先生已经发现了自己女朋友的背叛,更不会找她商量谋杀事宜了。所以她的可能被排除,只剩下在职工宿舍休息的加里香小姐了,她所在的位置也就是职工宿舍完全看不到希阿文阿姨的房间。因此,最后满足犯人条件的就是,加里香小姐了。”
10.
希科波西打开了通往露天温泉的门,眺望远处高低起伏的群山影像。从等间隔拔地而起的铁塔上,延伸出了像洗衣绳一样的输电线。稀疏普通的山区景色,完全看不出诺伊尔在私人小说里写的那么美丽庄严的感觉。第二批救援队应该就在附近,但站在高处眺望的西科波西并没有发现他们。辛贝在电话里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山下的人们,警察的搜查组和救援队一起来到这里,只要把加里香交给他们,案件就算解决了。如果不招供的话就又到奥西波里出马的场合了,但我不认为那个女人会如此顽强。现在最麻烦的是虽然辛贝先生没有把自己的存在告诉山下的人,但上来的同僚发现与自己同行的不明人物马赫马赫就麻烦了,尤其是如果他们马赫马赫的失踪案的话。
“真伤脑筋啊。”希科波西正在思考对策的时候,听到背后传来呼喊自己的声音。回头一看,更衣室里隐隐约约有一个人的影子。有什么事呢,希科波西走出温泉,穿过浴室,回到了更衣室里。原来是马赫马赫。
“我已经不再监视美穗美穗了。”希科波西把手机递给她看。
“谢谢你。”马赫马赫毕恭毕敬地低下了头。
“还有什么事吗?”
“刚才我为了验证自己的推理,和根田先生聊了很长时间,小锂,锂是怎么回事?”听着马赫马赫可能是关心的询问,痛苦的希科波西忍不住屏住呼吸。
心如刀割的感觉。
“这不关你的事。”
“好吧,那个,我在职工宿舍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你能跟我一起来一下吗?”马赫马赫严肃地说。
“奇怪的东西?”希科波西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点了点头。两个人回到客房楼,穿过庭院向职工宿舍走去。职工宿舍的地板一踩就发出吱吱的可怕的声音。两个人走上了楼梯,沿着二楼的走廊向前走了过去。
“就是这里,人皮密室的正上方,也就是希阿文以前的房间。“两个人来到希阿文的房间,马赫马赫以很快的语速说完了这段话,之后伸出手,拧了一下门把手。门被打开,霉菌和尘土的臭味蔓延开来,刺激着西科波西的鼻子。被书架占据主要空间的昏暗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就算再怎么喜欢书,在这个房间里生活也是不可能的吧。
“有什么奇怪的?”
“就是这个。”红斑马指着布满灰尘的桌子下面。希科波西弯下腰,望向布满灰尘和黑暗的角落。
“这里怎么了啊?”
“啊……。”后脑勺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西科波西顿时手脚无力,蹲到了地上。后面的门砰的一声关上,西科波西转过头来,看见根田正把烟灰缸朝着自己的脸用力挥了过来。
“住手。”他用双手盖住头,手背上立马传来一阵剧痛,不经意间瞥见马赫马赫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根田抓住倒下的西科波西的头,把西科波西的嘴用力扯开,把烟灰缸使劲地往他的嘴里塞进去,受到突如其来的外力挤压的舌头被塞进喉咙里,痛苦的西科波西听到了噼噼啪啪硬物撞击的声音。
“咦,不行了吗。”根田将烟灰缸往西科波西嘴里按了一半左右,发现再也塞不进去了,之后就抓起西科波西的头,用力地朝一旁的书架撞去。
脑袋里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西科波西的视线扭曲,疼痛变成了感觉的全部。
脸上沾满了温热的液体,鲜血味充斥鼻腔,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喘不上气来,意识摇摇欲坠。
“咦,呵呵。”就在希科波西即将因为痛苦闭上眼睛的时刻,耳边传来了令人厌恶的声音。“呵呵,是我杀了你的锂,按照你的性格会放过我吗?”
锂,锂,锂,锂。
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希科波西努力睁开眼睛,把手伸进了根田的浴衣,揪住了他的胸毛。被突如起来的疼痛折磨的根田发出惨叫,两个人身体不稳,一起摔倒在了书架上。如同打雷一般的声音,大量的书从头上倾泻而下。西科波西趁机骑到了根田的身上,把嘴里的烟灰缸和血迹一起吐到了根田的脸上。
“这是什么!”西科波西不顾头部令人窒息的疼痛感和血上粘稠的血迹。拿起烟灰缸朝地上的根田头上砸去。根田瞪大了双眼,喉咙里呜咽地发出了怪声。
“去死吧,混蛋。”西科波西拔出了已经奄奄一息的根田的左右眼珠,把它塞进根田的嘴里。粘稠的血液沾满了根田乱糟糟的脸。根田的身体像蜥蜴一样颤抖了几下,,之后就一动不动地死去了。
希科波西跨在已经死亡的尸体上面做了个深呼吸。你为什么要杀这个人?西科波西努力唤醒自己中断的记忆,是马赫马赫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之后被这个人偷袭了。
“对了。”温热的汗水夹杂着血液顺着脖子流了下来。西科波西回过头,看见流着眼泪的马赫马赫正一脸恐惧地朝下看着自己。
“你陷害我?”西科波西用模糊沙哑的声音问道。
马赫马赫没有开口,也没有逃跑的倾向,大概已经被吓傻了吧。
“那么叫我放了美穗美穗也是为了刚刚的计划吗?不愧是天才女高中生啊。”希科波西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剧烈地咳嗽着把喉咙里的残留的污血,唾液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挂在墙上的旧日历一块一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