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王女与亚斯提公爵对波利多罗卿抱持好感。」
「不明白是个问题,但不只如此吧?」
「是的,若我的记忆没错,这位新人会出现在这场合,是因为其母为了与维廉多夫的和平谈判失败而负起责任,进行家主更迭。」
就是这样吧。
这般没见识的新人,在这重大场合能有位子,只有这个理由。
她一定想亲眼见证母亲最后无法办成的和平谈判的结果──完全出自这样的体恤。
见到波利多罗卿签下卖身契,成就了自己母亲办不到的国家大事,却不禁拍手叫好,额手称庆?
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什么?
抢先赞颂波利多罗卿的功劳,并且向我陈情该增加给他的奖赏,这才像话吧?
而你居然用丑男来称呼功臣?
脑袋真的出问题了吧?
我的内心与脸上的微笑表情相反,现在猛烈翻腾。
「我想问。我问在座各位。年轻一辈对波利多罗卿的侮蔑,难道真的这么严重?还是我对臣子期待过头了?难道各位真的愚昧至此吗?你们几个能待在这地方坐在桌边,难道不需要资格吗?」
「您误会了!──不,绝非如此。在我们家中,已向女儿们再三叮咛,波利多罗卿是守护国家的救国英杰。如果女儿胆敢出言侮辱波利多罗卿,就算被下令处斩,对女王陛下也不会有一丝怨恨。不,不须劳烦女王陛下,就由我自己先大义灭亲!」
「那么,为何这状况会在我眼前发生?」
这可是十分严肃的问题。
不允许撒谎或敷衍。
我以微笑继续施压。
「尽管如此──但是就如同这位新人,为何要将那种丑男视作英杰,这种侮蔑的看法并不少见,也是事实。」
「这点仅限法袍贵族吗?」
「想,想必如此。与安哈特缔结领地保护契约的所有封建领主,我想应该都对波利多罗卿的待遇感到不服气……」
比起这种蠢货在眼前大摇大摆,对我有所不满还比较能接受。
我对亲卫队投出目光。
以脸敲击桌面的声音停止了。
鲜血飞溅在桌巾上,牙齿的碎片也散落各处。
「这家伙的母亲称得上有才干吗?」
「这点不会错。受安娜塔西亚第一王女选为面对维廉多夫的谈判官,口才与武艺都高人一等的菁英。她主动提出要负起和平谈判失败的责任,以无法完成职责为耻,将家主之位让给女儿,由此也可见一斑。」
「那么,单纯只是这新人愚昧到连母亲的话都听不懂吧?我原本还考虑满门抄斩呢。我再也不想见到这张脸了。揪出去。」
整张脸沾满了鲜血,痛得昏厥的女人被两名亲卫队扛起。
「记得叫她们家重新选个继承人。顺便补上一句,我再也不想见到那蠢女人的脸。让她明白,要是再有下一次,下场就是火烧宅第,连同家中众人付之一炬。」
「遵命。」
亲卫队走出房门的同时。
我对在场所有人如此宣告。
脸上的微笑并未消失。
「你们要让周遭众人澈底理解,波利多罗卿的待遇是救国的英杰,本次和平谈判的功臣。下次再有人胆敢侮辱,不管是何等豪门派来的侍童,都可以当场斩首。」
「遵命。」
在场贵族全员无不战栗。
自己家中该不会就有那种愚者吧?
一定要确实叮咛众多亲戚与仆从,绝不能遗漏。
没人愿意遭到波及而被没收地位。
感受到这般恐惧传来,我明白当下的选择无误。
我收起微笑,恢复平常的冷漠面孔。
「不过,莉泽洛特女王。」
「怎么?」
一名贵族像是要直言劝谏般插嘴。
是上了年纪的重臣之一。
「对波利多罗卿的报酬又该如何?事到如今平凡的报酬,无论是诸侯或法袍贵族,只要拥有正常理性的人都难以接受。安排低阶贵族的女儿嫁给波利多罗卿,已经无法让人服气。再者还要问波利多罗卿自身的感情。」
「这点我明白。」
接下来得切换思路了。
首先浮现脑海的人选──
「瓦莉耶尔。」
这名字顿时脱口而出。
无论是谁,不管多么迟钝,首先都会想到她。
本来就预定要让瓦莉耶尔放弃王位继承权。
虽然第一王女派系中也有人想把她赶进修道院,但我和安娜塔西亚已经不愿这么做。
瓦莉耶尔是我可爱的女儿,安娜塔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