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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动身了吗,第二王女顾问波利多罗卿?」
英格莉特恭敬地对我问道。
「不……至少先让我休息一星期。」
坦白说,我累了。
哎,其实除了指点玛蒂娜以外,我也没做什么。
领民们大概在别墅等得发慌。
我得向第二王女瓦莉耶尔报告,还要确认她的亲卫队的准备状况。
后者我是不太担心。
毕竟都过了一整个月,准备应该已经万无一失。
再者,还有我的爱马飞翼。
我得亲自从牧场把它带回来,好好陪伴它一段时间。
暂时放它自由,这样说虽然好听,不过实际上是我这阵子没有好好亲手照料它。
它应该不会闹脾气吧?
「休息过后再出发。一路朝着维廉多夫王都前进。」
「行进路线决定了吗?」
「为何要问这个?」
我感到疑问。
这不是英格莉特商会应该介意的问题吧。
「哎呀,一旦和平谈判敲定了,至少长达十年的巨大交易路线会就此开启啊。抓住先机予以投资,商人有这种想法难道有错吗?」
「谈判也有可能失败喔?」
「这是投资。一昧害怕风险就无法投资。若您愿意,希望能跟随您的队伍一同前往。」
英格莉特商会会长如是说。
就算失败,我也不会赔偿你的损失喔。
如果这样你也接受,就随便你吧。
我如此想着,静静地叹息。
※
「封口令解除了吧?非常好。的确就是这个时机。」
「正是这个时机。因为已经让安哈特王国的豆芽菜们退让,派出法斯特•冯•波利多罗当作使者了。」
对维廉多夫战役的参战者下达了封口令。
特别是对于法斯特•冯•波利多罗的目击者,更是强烈嘱咐绝对不准多嘴。
这并不是为了雷肯贝儿卿的名誉。
也不是为了让国民无法捉摸法斯特•冯•波利多罗的真实身影。
要求只有一项。
就是让对方把法斯特•冯•波利多罗当作和平谈判的使者送来我国,仅此而已。
「一旦我们的要求被对方看穿,对方就会踩在底线上要我们退让,这点确实生效了。封口令也没必要持续下去。」
「只要对方主动提起,就不再是我方的把柄。」
唯独两人。
维廉多夫的女王大厅中,只有两人。
其中一人是我,现在年纪才二十二岁。
另一人则站在我所坐的王座前方,是个老太婆。
担任维廉多夫军务大臣的人物,彷佛一切称心如意般呵呵笑道。
(插图009)
我对老太婆开口:
「我承认你有一手。解除封口令,的确应该挑这个时机。我国国民因此有何变化?」
「将会承认英雄颂歌是事实。不,会认为法斯特•冯•波利多罗这名男人是更胜传说的人物吧。」
「如此一来就能预防国民愤而攻击波利多罗卿吗?」
维廉多夫女王为保险起见而确认。
担任军务大臣的老太婆再度呵呵发笑。
「这种可能性本来就不高。那不符我国民情。更何况,一旦知道对方是在无可挑剔的公平对决中击败了雷肯贝儿卿,愤而报复反而会玷污雷肯贝儿卿的名誉。如此一来,国民群情激愤的可能性就降到零了。」
想必如此。
雷肯贝儿啊。
我感到悲伤。
这种感觉就叫做悲伤吧。我如此思考。
自从你死后,活到二十岁的我第一次知道何谓「悲伤」,以及那恐怕能称作「悲痛」的感情。
人人都这么说。
当我接到你已经死去这种无法理解的报告,让我不由得放弃致力理解状况的一切努力。
即便听人说你已经死了,我还是毫不相信,一昧反覆下达继续进攻安哈特的指示。
然而,当维廉多夫的骑士团用在敌国的陌生原野中拼了命摘取的花朵环绕你的头颅,一并送到我面前时。
以及依然穿着铠甲的遗体紧接着送达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