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等亲卫队瘫坐在地。
你们不都是满脑子肌肉吗?
平常的精神上哪去了?
如果从你们这些黑猩猩身上取走精力,那就什么都不剩喽。
虚无。
只剩一片虚无。
「我们很习惯行军了。初次上阵的萨比妮大人等人会累也很正常。请别担心,行军过程会渐渐习惯的。」
波利多罗领从士长赫尔格说出安慰的话语。
好丢脸。
真是太丢脸了。
丢脸到整张脸都要发红。
「好吧,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
法斯特的安慰听起来格外空虚。
听到初次上阵就斩杀二十名敌人的男人这么说,也没有任何安慰效果。
真是受够了。
话虽如此,就连骑马的我都觉得有点疲惫。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离开王都。
耸立于路旁的树林是否有盗贼潜伏呢?
会不会有迷途的熊突然袭击我们?
我总是想着这些事。
我的懦弱个性是与生俱来的。
打从小时候起,我就没办法与可怕的姊姊大人面对面。
总是躲在父亲大人背后,抓着他的裤管躲避姊姊的视线。
我喜欢父亲大人。
我看向法斯特的脸庞。
「唔……?瓦莉耶尔大人?」
法斯特纳闷地发问。
我不理会他的反应,兀自凝视法斯特的脸。
心情为之平静。
法斯特的脸会唤起父亲大人的回忆,让我的心情自然平静。
回想起永远逝去的童年。
──随着父亲大人遭到毒杀,一去不复返的童年。
嗯。
为什么父亲大人过世了呢?
究竟为什么?
是谁杀的?
父亲大人是个人人敬爱的人物。
就连法袍贵族也不例外,尽管有人揶揄他的样貌,但是内心总是怀着亲近感。
究竟是为什么?
母亲大人──莉泽洛特女王当时近乎发狂,不惜人员与费用试图找出犯人与原因,但还是找不到,事到如今更不可能水落石出。
我是真心感到遗憾。
如果是杀害父亲大人的凶手──说不定就连我都能化身恶鬼。
我是这么认为的。
也许就能剥下身上这层懦弱的外皮。
这层让我无能为力,打从年幼时就一直黏着我,名为懦弱的外皮。
「瓦莉耶尔大人,您怎么了吗?」
法斯特的发言让我抽回思绪。
回想已逝的父亲大人也于事无补。
我已经放弃了。
母亲大人也差不多要终止搜索犯人了吧。
冷静下来的母亲大人一定会这么做。
这点事就连凡庸的我都能理解。
「没事,真的没什么,法斯特。」
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打从出生起就明白这件事。
我这种让法袍贵族揶揄「也许所有天赋都被安娜塔西亚第一王女夺走」的庸才,打从出生就应该明白。
不过唯独剥除这层胆小外皮这件事,希望至少要在死之前能够办到。
如果这次初次上阵顺利──是不是就能剥除呢?
瓦莉耶尔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为了让身体尽可能地休息,静静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