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看来,应该是店老板。
「谢谢两位光临敝店。两位今天有何贵事?」
「安洁今天第一次看到仿效鸟,我答应要为她解说仿效鸟是什么。可以帮我带只乖一点的仿效鸟过来吗?」
「我知道了。」
老板对我行了一礼后,更恭敬地朝安洁鞠躬,便离开前去拿鸟。
「亚历大人,刚刚那个人为什么对我更恭敬呢?」
「因为我很重视安洁。如果他对你的态度更毕恭毕敬,我看了一定心花怒放。这种行业的人很清楚这一点。」
「这样啊……」
「有时候也会恰恰相反。举例来说,如果我表示自己想让安洁看看我帅气的模样──」
「亚历大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帅!」
安洁立刻否定我说的话。
「谢谢。对方发现我想展现更帅气的一面时,他们就会对我表现出更恭敬的态度。」
「所以说,这必须视状况而定吧。」
「安洁,你真聪明。」
我伸出手摸摸安洁的头。
我没有喝圣水,出生时保留了前世记忆。但安洁只是普通的六岁女孩。
她不时会展现出聪慧的一面,让我很期待她将来的成长。
过了一会儿,店主拿了个装著鸟的笼子过来。
「让两位久等了。这是我们最近才进的鸟。这只仿效鸟还很年轻,才刚长成成鸟。」
「谢谢,我们跟平时一样做就可以了吧?」
「当然可以。」
「嗯。安洁,你在它面前唱一段歌看看。」
「什么!?我、我吗?」
「当然啰,让我听听你悦耳的歌声吧。」
「我、我知道了。」
安洁有些难为情,小心翼翼地开口歌唱。
虽然她唱的是熟悉的童谣,但听到她的歌声让我感到很舒心。
「唱、唱完了。」
「真是首好歌。」
「唔……好害羞喔。可是,亚历大人,你为什么要我唱歌呢?」
「这是因为……」
我望向鸟笼中的仿效鸟。
我跟小鸟四目相交,伸出仍有些像幼童──不对,我本来就是幼童──的手,对小鸟比出信号。
这是店头贩售的仿效鸟都肯定学会的指令。
仿效鸟一看见信号,就开始唱起歌来。
鸟儿的歌声清亮悦耳,跟安洁的嗓音如出一辙。
「这是……我的声音吗?」
「嗯,是你的声音喔。仿效就是模仿的意思,你知道仿效妖怪吧?那是一种会拟态成宝箱的妖怪。而这种仿效鸟可以模仿人唱歌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
安洁的眼神闪闪发亮。她刚刚曾说过喜欢听我解释事物,难怪她会有这种反应。
「嗯,安洁的歌声果然很优美。我说得没错吧?」
「是的。亚历大人,您的未婚妻竟然这么优秀,真是让人欣羡至极。」
「大家过奖了……」
安洁红著脸低下头,她看起来喜不自胜。
「难得都来了,我们买下这只鸟吧。安洁,你下次可以跟这只鸟一起合唱给我听吗?」
「嗯!亚历大人,我会为了你好好努力!」
「那么──」
我从怀中掏出一张纸。
这是印著卡莱尔家家徽的羊皮纸。
我在纸上写下今天的日期、以及购买仿效鸟一事,并签上我的名字──亚历山大•卡莱尔。
贵族总是这样购买物品,店员会拿著这张契据到宅邸请款。
我是卡莱尔公爵家的长男,同时也是一位男爵,我当然也可以不用签字,直接口头进行交易。但我仍尽量像这样留下证据。
我确认自己撰写的内容无误后,将羊皮纸交给老板。
「……嗯。」
「怎么了?有什么差错吗?」
「不,亚历大人,您优美的笔迹让我十分感动。虽然失礼,但这一点也不像六岁儿童的字迹。就算说是家主大人的亲笔公文也不足为奇。真不愧是亚历山大大人,令我十分钦佩。」
「谢谢。」
这时,我感受到身旁传来一道视线。
安洁似乎雀跃不已,脸上挂著得意洋洋的表情。
虽然她个性聪颖,但终究只有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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