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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时通过斥责学生来让气氛变得紧张。不要留给学生窃窃私语的余地。
·将不及格的人的名字写到黑板上示众。(为了让其他人不想要去不及格)
·发现有人打瞌睡,必须予以处罚。
关于作业
·上课时首先确认作业进度,让没交作业的人起立。
·对于作业提交率低于50%的学生,要点名以示提醒。(要叫出全名)
·低于25%的学生,要让其站在全班面前以示提醒。
·近乎0%的学生要单独拎出去提醒。(必须由两名以上的教师使用学生指导室完成)
关于暑期讲习
·班主任必须要号召本班学生参加暑期讲习。(定额85%)
·在黑板上写下未参加学生的姓名,每年都是如此。
·时不时拿及格线和升学刺激一下学生。以大家都参加就你不参加,你肯定被落下等说辞煽动学生的不安。
·参加的人数会直接影响到教师评价。
·暑期讲习的负责人要时常确认各班情况,并向年级主任汇报。
这样子很奇怪啊。
我并不想骂学生,可是,我如果不骂学生的话,主任就会骂我。
这种事在私立学校是理所当然的么? 我不知道,不过我一直都觉得,这样子很可悲。
我很想辞职。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辞职后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被主任骂完,还得去骂学生,这是把我当什么了? 我真搞不懂。
我已经受够了。就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别把这些责任还有意见都往我头上推。
我真的不想对学生说什么去死吧,更不想听到这样的话。真的想死,我才是最想死的那个。
*
「…………」
胡桃拿着笔记本,一言不发。
并非没有看,也并非没看完。
她一遍又一遍地翻着同一页,眼睛一遍又一遍地上下扫视着。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稍稍放心了一些。胡桃肯定,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我确信,这次的我们,没有像之前那样产生误会与分歧。这真是太好了。
我按照原计划,将回家的路上反复思考后的想法告诉了胡桃。
为了不引起误会,我说得很慢。
「我说,胡桃。比起发泄对暑期讲习的不满,比起要做出超过七七扇的恐怖袭击,我们最初的目的应该是『让这所学校里不再出现像我们这样的人』对吧」
「……是啊」
「暑假前……在策划对文化祭的恐怖袭击时,我曾一度将『像我们这样的人』误认为是坏班的人,还因此说出别搞恐怖袭击了这样的话,让胡桃受到了伤害」
「……嗯」
「胡桃,我不想重蹈那时的覆辙,所以这次我会认真听取你的意见的」
「…………」
「被西豪高中的规则所束缚,被上司恶语相向而痛苦不堪的老师……说不定,她就是我们真正想要去拯救的『像我们这样的人』?」
胡桃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几度想要张口。
心中有话想要说,但是,又不能很好地将这些说出来。于是,不得不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胡桃现在就是这副样子。
过了一会,胡桃仿佛是放弃了一般将肩膀垂了下来。
脸上露出了自嘲一般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哈……还真是败给您了。这次可能的确如前辈所说」
「……果然是这样么」
我们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不,应该说一直都在逃避。
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的老师都是不合格的,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的存在。
可是,现实远没有这样单纯。
也有因为记事本上的规定,不得不服从学校的老师。也有受着良心的谴责,被上司责骂,并不情愿却又不得不与其他老师同流合污的老师。
而我们,则是对夹在职场和道德之间懊恼不已的老师,发泄了恐怖袭击。
我们并没有任何的后悔。也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坏事。
这点毫无疑问,虽说毫无疑问……
不过啊。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也是个不可动摇的事实。
那就是大隈香苗这位老师,的确是我们恐怖袭击的真正意义上的受害者。
以学校这一概念作为对象发动恐怖袭击的我们,并不知道伤害他人真正的恐怖之处。而如今,现实化为了清晰的痛,刺在了我们的胸口上。
「这种没办法去论善恶的问题才是最为棘手的呢……」
胡桃放下笔记本,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