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麻烦。
于是我决定从事情的起因开始好好地说明。
因为在意七七扇的动向,所以去跟踪了她。
七七扇虽然和老师说了要让他们想办法解决恐怖袭击的问题,不过却并没有将我们的名字说出去。
还有就是虽然和老师说了讨厌学校陷入混乱,不过转头立刻就和我说那是骗人的。
将和本话题无关的接吻的事情隐瞒后,我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胡桃。
胡桃也托着脸颊,认真地听着我的话。
「所以说今天才回来的这么晚啊,明明提前和我说一声就好了」
「这个嘛,抱歉,没来得及。而且感觉也没什么说的必要」
「嘛也罢,毕竟前辈,偶尔也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胡桃绷起了脸,嘴也噘了起来。
这个,或许确实是我的不好,就反省下吧。
胡桃又「所以说?」地问着,催促我将话题继续说下去。
「前辈是想说虽然跟踪了七七扇前辈,不过结果却一无所获是吗?」
「啊,没有,不是啦,接下来才是正题」
对,说白了,现在七七扇的事情根本就不重要。
比起这个,我们还有一件必须要去要去考虑的事情。
现在眼前有一个必须要去解决的问题。
我强忍住下意识要漏出来的叹息,向胡桃说道。
「我在偷听的时候,听到了大隈老师在哭」
「诶? 在哭? ……那个老师,哭了?」
「嗯,而且这似乎,还是我们造成的」
我们必须要考虑的,并不是七七扇,而是大隈老师。
「从对话中来看,大隈老师好像今年是负责今年暑期讲习统筹工作的人。所以说,由于我们将对暑期讲习的不满化为恐怖袭击来发泄,她好像被逼到走投无路了」
「啊啊……应该是被上司要求要对恐怖袭击采取措施,之类的?」
「正是这样。所以她才会哭着说『到底是谁老是做这种恶作剧啊』这样的话」
胡桃「是么……」地低声说道,脸上浮现出了好像是在烦恼又好像是在怄气一样的暧昧表情。我想当时的我,也一定是同样的表情吧。
沉默了几秒后,胡桃似乎是整理好了思绪,开始用流畅的语气这样说道。
「原来如此,前辈想要表达的意思和心情,我都理解了。被逼到哭了的大隈老师,那个,怎么说呢,还是让人有点同情的」
「……嗯」
「不过,也就仅限于同情了,不是么? 大隈老师也并不是什么彻头彻尾的好人吧。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教书育人的方式有问题的这所学校当中,她却表现得和其他的老师并无两样。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我觉得让她哭得不冤」
既然和我露出了一样的表情的话,那么想法自然也是一样的。
没错,就是这样,我也完全是这么想的,而且也试图让自己去接受这种想法。
不过,我终究还是做不到,因为,我已经了解了大隈香苗这个人目前的处境。
「……胡桃,要不要来看看这个」
我从裤子口袋中取出了那件失物,放到了桌子上。
「这个是,什么?」
「是笔记本啦,大隈老师的。今天,在我回来的时候偶然捡到的」
「看了这种东西我又能了解到什么?」
「别管了看就是了,希望你能够看到最后」
胡桃拿过笔记本,啪啦啪啦地翻了起来。然后,在某个地方停下了手。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看得甚至忘记了呼吸。
嘛,我就知道,肯定会是这种反应。
笔记本的后面,和前面记录日程安排的记事表不同,是能够自由使用的空间。
在这里,记录着支配着这所学校的歧视法的原点,以及——
一个被这所学校所折磨的人的心情。
*
当老师第一年的笔记
关于学校生活
·要时刻对学生采取高压的态度,不可以用对待朋友的态度和学生相处,那样过于软弱。
·对成绩差的人要毫不留情地予以斥责,成绩差是原罪。
·对于好班的学生要郑重地予以对待,他们是学校宝贵的升学率来源。
·控制学生一切以考试为中心。
·社团活动是娱乐,对于成绩差的人要连同其顾问一起,建议其退部。(以成绩是否不及格作为判断标准)
·在校内发现手机,立刻没收。然后让学生亲自到办公室来认领,并让其深刻检讨。
关于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