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又是怎么想的呢,总之先问问她吧。
我微微举手请求发言。
「抱歉胡桃,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可以,请问。准许发言」
「这个作战的目的是什么呢?我觉得与其说是在改变这所学校,倒更像是去骚扰那些成绩好的人。这样的作战真的能搞出什么名堂吗?」
我这么问出来的瞬间,胡桃的嘴角便微微上扬。
我立刻就理解了,胡桃早就想到了我会这么问。
可恶,这表情真让人火大。
算了,先听听她怎么说吧。既然料想到了我会做出这样的提问,那就来尝试反驳我吧。
「太天真了哦前辈,这个作战有两个目的」
「嗯嗯,还请务必让我听听」
胡桃依然坏笑着,一脸得意地竖起了食指。
「第一个目的就是,要将这种异常状况公之于众。让学生们认为不管取得多好的成绩都会被写上粗口,从而对学校产生不满。」
「公之于众……啊—……这样啊?」
「虽然现在义贼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过我觉得要是能够让想要改变学校的人数增加的话,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就算不至于让他们成为我们的支持者,成为同志的话也好,而且是越多越好」
呼呣,虽然说很不甘心,不过听了她的说明后我觉得有些可以接受了。
也就是说,要是能够让好班的人也对老师心怀不满的话,就能改变整个学校的氛围了……至少也能让全体学生们,都能够将正确地认识到这所学校存在的异常吗。
这么想的话,作为整个作战的起手式,这么做可能确实会很有用。
「我明白了,所以说?另一个目的是什么?」
「第二个目的,想要说明的话有点困难……怎么说呢,就是要给老师们一种烦闷的感觉」
「烦闷的感觉」
「嗯—请等一下,我先想想怎么用语言来表达这个烦闷的感觉」
胡桃噘起了嘴,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这副样子有点可爱。
沉吟了片刻之后,胡桃咚地敲了一下手。
「嗯,能用语言表达出来了,前辈,请听吧,快点,趁我还没忘的时候」
「我听着呢快点说,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呢,虽然之前并没有说明,不过我们之后要在那些成绩好的人的试卷上写的粗口的范围,仅限于老师们实际上真的写过的那些粗口哦」
也就是说要写「垃圾」或者「少给我开玩笑了」这一类的么。
「这样为什么会给老师一种烦闷的感觉呢?」
「请想象一下,要是老师知道了我们的罪行,知道了有人在学生的试卷上乱涂乱画的话,会怎么样呢?」
「大概,十有八九会发火吧」
「没错吧?但是,这样的话,不管老师们多么愤怒,不管他们把这个当成是多大的问题,都不能说『有人在卷子上写粗口』这种话吧」
……什么意思?
想了几秒后,我领会到了胡桃这番话的意思。
「啊,因为被写上去的都是自己曾经写过的话,所以没办法说这是『粗口』没错吧」
「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那帮家伙虽然那个样子,不过好歹也是老师。他们知道自己的行为虽然不好但是是合乎规定的。
我们写上去的话,要是都是老师们曾经写过的粗口的话。
就算老师们发现了我们写的字后很生气,最多也只能将我们的行为说成是「在试卷上乱涂乱画」。因为他们要是说出「有人在试卷上写粗口」这种话的话,就完全是回力镖。就等于自己承认了自己平时一直在卷子上写粗口。
就算他们真的能很平常地说出「有人在试卷上写粗口」这种话,应该也不能将其上升为要联系监护人的大问题。毕竟事态越严重,就说明他们平日里的行为引发问题的风险就越大。
胡桃似乎是把这些让人感到焦躁的情感统称为烦闷的样子。
都听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就能够在某种程度上接受了。
既能够增加名为同志的异类,又可以让老师感到不快的恐怖行为。虽然绕了很大的圈子,不过这个作战确实传达了「不要写粗口」这样的信息。
感觉……似乎不坏,似乎还挺合理的,虽然这些都还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大致明白了,从长远上看,这确实是为了改变学校所采取的行动没错,虽然说要做的事情就好像是在阴湿地找学校的茬一样」
「哼哼,就这样阴湿才好,我从一开始就是以这样的理念制定计划的」
挺起了平坦的胸的胡桃,不知为何露出了一脸愉悦的表情,真让人搞不懂。
总之,我大致上了解了胡桃的计划到底有多大规模。
我在脑内又一次确认了犯罪的内容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要是这种程度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