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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坏了,因为莫名地就被她用带刺的话给挖苦了,所以想都没想就叫住了她。
「啊—,那个…就是,那啥。你刚刚说我软弱,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前辈是因为讨厌学校,所以把吸烟当成是反抗的手段,但是,却又害怕和老师发生争执的话会很麻烦,于是就在这里偷偷地吸,是这样没错吧」
「不…嘛,嗯,倒也没错」
「前辈讨厌学校这一点我完全接受,看不惯好班的人和口出恶言的老师这一点我也能可以理解。虽然是能够理解」
女学生突然用加重的语气补充了一句「但是」后接着说了下去,
「不过抗争的手段却只是在这里偷偷地吸烟……这不就和那些在自己想象中去殴打讨厌的对象的人没什么两样嘛。最后的结果都是什么也没有改变。简而言之,你不过就是看不惯学校所以一个人在这里怄气嘛?没错吧,这不就是软弱吗」
「哈—?」
面对着这种不礼貌的说辞,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确实现在的我,可能真的只是在想象中去自己所殴打讨厌的对象。
但是,被一个毫不知情的家伙说软弱还是让我感到不快。
我也是将自己所能做到的事情都……在还算合理的范围内,做着属于自己的反抗。
「别擅自对别人做出想象然后就开始说坏话啊。我的确是讨厌这所学校,吸烟来排解压力也算是我对学校做出的微薄的反抗没错,不过,我可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此话怎讲?」
「……我向学校抗议过……只因为成绩差就对学生们恶语相向,否定他们的人格这一点很奇怪什么的。这些我都有好好地和老师们说过」
女学生的眼神稍稍地改变了一些,虽说并没有到瞪大了眼睛这种地步。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总觉得她的眼神从看垃圾的目光变成了看人的目光。
「抱歉,关于这个,能不能再说的稍稍具体点」
「具体点,吗……」
嘛,既然都借由着愤怒的情绪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了,再接着说下去也无所谓吧。
「……那是两个月前,也就是这学期刚开始的事了,被老师的恶语逼到忍无可忍的我,叫出了一个还算是比较好说话的老师,向他表达了『希望你不要再说那些粗鲁的话了』『因为这些话实在是太伤人了所以请只在该说的时候说就好』这样的愿望」
「诶,还有这种事啊……然后呢,结果如何?」
「这个嘛,我说了有事要和老师好好地商量一下,这样子把老师叫了出来,然后很认真地和老师这么说了以后,老师就接受了。也如我所愿地,向其他的老师也转达了我的诉求」
「呼呣,然后呢?」
「从那天起,老师们就可以说再也没骂过人了」
女学生的眼睛瞪圆了。
「诶,真的假的?在这所学校里?简直是奇迹一般啊。真是太好了呢」
「哪里好了啊」
我用比想象中还要大的声音叫了出来。
吸了一口烟,稍稍停顿了一会,我的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确实是再也没骂过人了,只不过是『只是对我』而已」
这么说完后,女学生沉默了,仿佛是在回味我说过的话一般。过了一会,她好像终于理解了我话里的含义,露出了一副苦笑的表情,低声说着「啊,这样啊」。
「也就是说,除了你以外的学生还是一如既往地继续被骂」
「没错,不论是我的前座还是后座依然每天都在被骂,被否定人格,『只有我』不会被说什么……明明我想要表达的,并不是这个意思来着」
两个月前,我就察觉到了,然后从此陷入了绝望。
「那些老师在听了我的诉求后根本就没想过要做出改变。只是因为我很烦又很难缠,所以他们就决定对我敬而远之罢了」
「啊……那还真是,有够可怜的啊」
女学生的嘴角稍稍上扬,有些坏心眼地笑了起来,不过,这里面并没有要耍我的意思。相反地,这副表情仿佛是她在以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对我的安慰。
我闭上眼睛继续说了下去。
「再之后情况就变得更糟了。似乎是由于只有我一个人受到了偏袒,所以我逐渐被同年级的那些学生们疏远了。说得更直接一点就是,我被班级同学排挤了」
「啊啦啦,毕竟才刚刚升学年,所以要用一起攻击共同的敌人这种套路来加深彼此关系么」
「或许是吧,虽然我不太清楚就是了」
我搞不懂那些被老师的价值观牵着走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现在我在这里吸烟也算是我大闹了一番后的结果吧。我曾经去正面反抗过,但是却并没有把现实带向更好的方向,所以才自暴自弃地在这里吞云吐雾。明白了吗?」
「嗯,十分清楚了。非常感谢。之前那么说你真是对不起了,前辈」
嘴角依然微微上扬地坏笑着,女学生深深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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