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补习」
这是班长冰川葵一直以来的方针。
「佐藤同学的话,成绩倒也不算很差。但是祥云院同学的成绩实在是惨不忍睹,而星野同学则是偏科太严重。至于天神同学,她课都没好好上过几节,连判断的标准都没有。因此才要补习,第一要事就是补习」
确实在理。
说到底,这份交给冰川葵,名为“改正四位问题儿”的工作,虽说是非正式的,但毕竟是校方的委托。因此首先将这任务当作校内的活动进行展开便是正经的步骤吧。
「团队全员一起学习的话,也是一次互相了解的机会。大家取长补短,互帮互助的话效率也会提高。毕竟『边补边学』才是补习原本应有的样子」
这话也很有道理。
班长的提案应该是综合来看的最优解了。
以重视效率,想法合理为座右铭的优等生,冰川葵。
她的构想大概是最完美的吧。
†
「没有来呢」
那天放学后。
在校内一角的学生指导室里。
冰川葵一边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着,一边低声嘟囔道。
与普通的教室不同,在并不是以收容20或者30人这种多人数为前提建造而成的学生指导室里,除了餐桌大小的桌子、沙发及书架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意思就是说,就算只有两个人在,人口密度也会增长的很明显。
「没人来呢」
我也一边在笔记本上奋力书写着,一边回答道。
今天的学生指导室,显得格外空荡。
主要还是心理上的原因吧。毕竟5人的团队里,有三个人都没来。
缺席率为60%
要是流感的话,这程度学校已经在封校了。
(…………)
偷瞄。
视线从笔记本上移到班长身上,进行一个偷窥。
冰川葵是高冷的。行为举止也好,说话方式也好,都没有多余的东西在里面,甚至可以说,因为过于精炼,所以导致难以与她相处。而且她的表情基本上是不会变的。
总之就是读不懂。
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正常来说,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不开心吧。要是宣称为一个团队的成员们,其中有三个人立马就缺席了的话,团队组长肯定会非常生气吧——但是班长的表情依旧毫无变化。因为没有变化所以猜不透她的想法。而对于无法看透其想法的人,我往往会去猜测他的想法。
这种是叫“揣摩”吗?
还是单纯的察言观色能力?
不管怎样,像我这种活在阶层最底下的人,要是不时常运用这种能力的话,便难以存活下去。我以不输给班长的速度在笔记本上书写东西的原因,则是我过于紧张了。本来两人独处就已经搞得我十分拘谨了,而班长又一直是那副表情。
(…………)
再偷瞄一眼。
班长理应在全神贯注地做着数学题。
「怎么了?」
却突然开口说道。
「有事的话速速道来便可。听不听视内容长短而定」
「额。那个……」
那自然是有想说的话。
但是你这让人无法搭话的冷漠答复,搞的人想问都不敢问了。
更何况像我这样的乖僻阴角,本就没有习惯与像冰川葵一样的高阶层人的相处。因此我只得像被殿下搭话的佃农一样,身心都凝固住了。
冻住了,或许这种说法更贴切吧。
这位班长,确实有着这种威压。
「没、没啥。什么事都没有」
「你这种行为,冰川不喜欢」
斩钉截铁地。
班长毫不犹豫地将我那暧昧的态度给斩断了。
「甚至连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主义都算不上。明明看得清状况,却不采取最优解。效率过于低下,且意义不明」
「……那个」
「你既没有选择退缩,也没有选择前进。明明在你的立场下,理应选择其中之一的。过于低效率,以至于都显得有些自虐倾向。贬低自己是能得到什么吗?」
……害怕怕。
这啥啊,我明明是想投以轻松聊天的躲避球的,咋感觉投回来的却是保龄球啊。
我难道做了很坏的事情?
已经不是流冷汗呀流油汗的级别了,感觉快要吓尿了。
「那个」
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话,肯定就光着脚跑出去了,又或者真的被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