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
意思是。
难不成,这两个世界是相同的?
由美里说过,侵入我的梦境世界时,必须要穿上瘟疫医生的打扮,那是保护自己的防护衣。
而由美里在这个地方,穿上了迷你裙加白衣的扮装。我还以为那只是她的个人兴趣,不过在面临生死关头的战斗时,她不可能因一时兴起换上那种打扮。她说那是战斗服,相反来说,意思是这里不需要穿防护衣吗?
朦胧的意识里,我感到心中有某种东西,和缓且急速地膨胀、弹开。就另一种形容来说,也能像是某种菌类累积了无数孢子,一鼓作气炸开来。
在我心里有许多事物联系起来。
我的意识朦胧,突触却全力运作起来。
这个,或许就是所谓的悟道吧?
──在我如此察觉的瞬间。
喜多村透随着轰声被打飞。
那个变成美丽又奇异的怪物,令天神由美里陷入苦战、受到致命伤的那个喜多村透,被轻易地打飞了。
而打飞她的人是我。
我的手臂上布满鳞片,指尖生出锐爪。
我感到心中的比例尺变得不对劲,变化成巨大怪物的喜多村透,看起来无比渺小。甚至产生一种自己正站在晴空塔或富士山顶端的错觉,能够清楚俯瞰这个无限单调的夹缝世界。
我能随心所欲变成喜欢的模样,不论要变成凶猛的龙,或是狡诈的恶魔都行。说过这句话的,正是我自己。
我在朦胧的悟道中所感知到的,是一道告诉我,自己无所不能的奔流。
快乐,以及等量的愤怒与焦躁,这就是我的一切。
占据我这个存在的,是想将这个世界彻底毁灭,且无从抵抗的欲求。
「啊啊。」
不知从哪传来声音。
「被你察觉了呢,治郎同学。」
我的意识在此中断。
†
之后发生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
当我再次回神时,人已经在街上。
见惯的街景、闪烁的霓虹灯、废气与灰尘的气味、交错的行人。
这就是所谓的黄粱一梦吧。
与见惯的街景如出一辙,却毫无生气的那个夹缝世界,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由美里不在。
喜多村也不在。
而我肩膀长出的,依旧是那只看起来就没在运动的白嫩纤细手臂。
忽然有人从背后撞了呆站在原地的我,并啧了一声。
就好像真的是做了场梦。我茫然地踏出步伐,搭电车回家、淋浴、在没人的客厅吃着干泡面,然后睡得像滩烂泥,这晚我没做梦。
隔天早上。
我出门上学。
明明累到不行,却一大早就醒来,教室里还没有任何人。
棒球社和足球社,正在操场上晨练,充满气势的吆喝声,彷佛是套上好几层滤镜,听起来十分廉价。
「哟。」
有人对我搭话。
我面向声音出处。
喜多村透站在教室入口。
「啊,嗯。」
喜多村走向我。
我顿时紧张起来,忍不住挺起背部,心跳乱了节奏。
「啊──」
喜多村问道。
她看向窗外,手指搔着脸颊。
「问你个怪问题。」
「嗯。」
「昨天的事,还记得吗?」
「哪个部分?」
「那个,昨天,你不是邀我去游乐场吗?」
「是啊。」
「对嘛,我们有去嘛。后来我和你,有做什么吗?」
「啊……我们做了什么来着?」
「我就是在问你啊,我怎样想不起来,我们不会是喝酒了吧?」
「不,我想应该没喝。」
「我想也是。是说治郎,你也不记得喔。」
「嗯,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嗯啊──搞什么啊……怎么感觉跟悬疑小说一样,我们不会是被外星人绑走了吧?根本莫名其妙。」
我在心中默默同意她的话。
昨天发生的事,究竟哪一部分是现实,哪一部分是梦,我也分不清楚。明明能够自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