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佩服。」
「你、嚣张个、什么劲……!」
即使我摆出强硬态度,情势依然对我不利。
瘟疫医生不过是稍稍对他那外观怪诞的凶器(看起来像是扳手、打洞机、电钻组合而成的武器)施力,我就得用尽全身力气去抵挡,这时他再轻轻对我吹口气,我便无力回天,只能被他砸成肉饼。
「你到底算什么东西啊!每天晚上擅自闯进我的梦里!把梦摧毁还扯什么治疗!你有没有想过被你打烂的人是什么心情!再说我只是在梦中享乐!妄想是个人自由!这是人权!我的人权被你践踏了!听懂没!?你这是侵犯人权!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好好做梦!要是连梦里都没有容身处,你是叫我活在什么地方!」
「感谢你的灵魂呐喊,我们来聊聊吧。」
「咦?」
瘟疫医生顿时卸下力道。
变化成凶残造型的武器,转眼间变回原本的手杖形状。
同一时间,失去支点的我,如松脱的伸缩杆般向前倾倒。「咕嘿!?」还发出了有如青蛙被踩扁时的叫声。真是丢脸,就不能让我在梦里表现得帅气点吗。
「老实说,我现在被迫改变方针。」
瘟疫医生拉了张放在旁边的椅子坐下。
喂喂,你会不会太惬意了点,这里可是我的城堡,那张椅子是我为了招呼客人才创造出来的耶。都怪你今晚又闯进我的梦里强制终止宴会,害得城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话说回来,你可真是有趣啊。」
瘟疫医生说。
「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接受我治疗却迟迟无法痊愈的疾病,事到如今,应该是无法用外科手法处置,这下该怎么办呢……」
「你少在那自说自话了。」
我骂道。
「你到底又是个什么东西,用这种『我什么都晓得』的态度说话,我根本有听没懂。快点跟我说明状况,至于你侵犯人权这件事,我就先不计较了。」
「我是医生,主要是治疗世界。」
「…………」
什么?
世界?
治疗?
「而你就是疾病本身,也能说是病灶。老实说,我身为医生有义务对患者讲解症状,但你是病灶,我本来是没必要对你说明的。」
所以你就每晚闯进我的梦里「治疗我」?
真是荒唐无稽。
就我听来,只觉得他在扯些自己虚构的妄想。
不过现况早已超脱现实,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家伙是医生。
而我是疾病。
医生的敌人是疾病,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攻击我。
好吧,虽然我完全无法接受,就先当作是这么一回事好了。
但我刚才也说过了吧?人要做什么梦都是他们的自由啊?
「完全不对喔。」
瘟疫医生摇头说。
「你说得对,妄想确实是个人自由,只是在脑中想的话,不论做什么都不会被问罪。不过呢,你的前提本身就错了,你以为是梦境的东西,其实不是梦。」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每晚做的梦,在城堡里当国王,随心所欲操控现实中看不顺眼的人,夜夜笙歌胡闹,其实是另一个现实。」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不,我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觉得根本狗屁不通。
「现在的你不明白,但我就是知道,我也能轻易想像,就这么放着你不管,将会造就怎样的未来。」
「还想像咧……会变怎样?」
「那还用说,世界会毁灭。」
OH……
这家伙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呀强尼?
HAHAHA。我也听不懂呀巴比。
「你或许没有察觉,你每晚做的梦已经开始侵蚀现实世界了。像是在你梦里奉承你的跟班A班长、跟班B辣妹、跟班C文艺社员,她们已经开始产生变化,就连在梦里接受你那小小报复的不良学生也一样。在梦里被强制要求的事,会使被强制的人们身心造成巨大负担。」
瘟疫医生翘脚、手撑在膝盖上说道。
「当然,那些还只是些小小的变化,毕竟你是最近才开始在梦境控制她们。不过一个月后、半年后,甚至数年后又如何?多数大病,都是因小事堆积才出现表征的。还有,在你梦境里登场的其他龙套,也都是现实世界中存在的人。你是在无意识下将它们拉进你的世界里,这也逐渐对她们产生影响了,不久之后,就会有人陆续因身体不舒服而跟学校或职场请假。正因为表面上都只是微小的变化,才会难以收拾。」
「…………」
我还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不过我内心确实开始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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