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你自己戴。」
「正常情况下你应该说『我帮你戴上』吧?」
「我不会说的。」
虽然我早就预料到了,但她说的话真的很冷淡。
她就是这种地方不可爱。
「好吧。」
其实我也不是想要她帮我戴上,只是觉得她的说法很没意思,但现在不管对她说什么都没用。要是我继续说那些有的没的,她一定又会再追加一些不正经的命令。
我从盒子里拿起吊坠。
解开扣头,慢慢戴上。
「戴好啰。」
我用指尖轻抚着吊坠最下方的饰物,同时看向宫城。虽然我不讨厌戴首饰,但因为我没在穿制服的时候戴过,我感觉胸口那块有点不自在。
「用看的也知道。」
「我不是说这个。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能摸摸看吗?」
「你倒是说感想啊。」
照理来说我没有同意她摸,而是要她告诉我感想,但她还是理所当然似地伸出了手。我不觉得她会说出「很适合你」之类的客套话,因此我早就料到她不会发表感想。只不过我没想到她会摸过来,于是我下意识地躲开,结果她的手还是早一步碰到了我。
她的指尖随着炼子一点点移动。
略微触碰到肌肤的指尖让我觉得痒痒的。
「炼子是不是有点太长了?我比较喜欢短一点的。」
我抓住她鬼鬼祟祟的指尖,提出一个自己也不怎么在意的意见:
「要是再短一点,在学校的时候别人就会看到了。」
宫城像是要确认长度般拉了拉炼子,旋即又松开了手。
「我在学校也要戴着这个吗?」
「直到毕业典礼结束都要戴着。」
「意思是我得一直戴到高中毕业?」
「对,一直。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都要戴。」
「这也是命令?」
「没错。」
宫城的口吻既不强硬,也不软弱。
吊坠就是吊坠,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副首饰,就算一直戴着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只是,宫城的话让我明白了。
它肯定不只是个单纯的吊坠。
她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送我礼物的人。要是我问出口,她似乎会理所当然地表示肯定,所以我不会问她,但我认为这副吊坠近似于用来表明所有权的项圈。若非如此,她就不会加上「戴到毕业典礼为止」的条件了。
「学校不在命令的范围内。」
虽然它只是条项炼,但只要我一想到它是宫城送的,我就会觉得它在缓缓勒着我的脖子,让我觉得有些痛苦。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
像是吻痕,或是咬痕。
只是它们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并不会像首饰那样一直留存下去。这份礼物应该是几乎没有重量的,我却感觉它格外沉重。至少在学校的时候,我想把它拿下来。
「那我们就定个能戴着它的规则吧。仙台同学你偶尔也该让步一下。」
宫城说的话与我当初在音乐准备室里说的一样。
我没想到过去的我所丢出的回力镖居然打中了现在的自己。
「让步啊……那么,如果宫城你能对我说『请你戴着它』,我就戴。」
我开出了她永远都不会答应的条件。
「那就算了。戴不戴都随你喜欢吧。」
「宫城,这种时候你要不要老实拜托我看看?」
「不要。」
如我所料,宫城撤回了说出的命令。
这样一来,我就能自由决定何时佩戴了。
我看向宫城,一旁的她沉默不语,看起来很不开心。
她用指尖咚咚地敲着桌面。
又一阵咚咚的敲击声传来,宫城将装着吊坠的盒子拿在手里。
她一定是在后悔送礼物给我。
我明白的。
我没必要让步。
宫城不会拜托我。
因此命令不会生效。
我明知如此,却还是开口道:
「……如果只是戴着就行,我是可以戴到毕业典礼为止,但要是老师发现,它被没收了,我可不管。」
我从宫城手里拿回了小盒子。
我有自觉,自己已经这样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