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2话 宫城不知道何谓客气

会有一股颤栗的感觉,让我冷静不下来。不过以前也曾发生过这种事。理性要我拒绝服从,但另一方面,又有一个自己告诉我,这种程度的命令不需要拒绝,我不妨接受。

  我的感情在这两个选项间摇摆不定。

  温暖的舌尖让我的理性屈服,我按她的命令老实坐着,随后某个硬物抵到了我的耳朵上。

  那多半是牙齿,而这种时候大概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宫城,快松开。」

  过去的经验驱使我推着宫城的肩膀。

  虽然我的手出了很大的力气,她却依然纹丝不动。

  她用牙齿夹住我的耳垂,使劲一咬。

  「这样很痛!」

  我在出声的同时又拍了她的肩膀几下,接着她的牙齿就刺进我耳朵的肉里。

  她使尽全身的力气咬着。

  痛到足以让今天铭刻在记忆中。

  不对,与其说是疼,不如说是烫。

  无论是向我吹来的气息,还是洗发精的味道,我都辨认不出来了。

  「就说很痛了!」

  我猛力拍了一下宫城的身体,她便立刻抖了一下。

  轻而易举就缩短的距离也轻而易举地拉长了。

  「宫城,你真的咬得太用力了,比开耳洞还过分。你根本不是要打洞,而是想把我耳朵撕碎吧?」

  尽管我没有穿过耳洞,但我猜一定不像现在这么疼。宫城就是在我的耳朵上咬得这么用力。我不知道她这股冲动从何而来。

  「我没有咬这么用力。」

  「就是有。你真的不是笨蛋吗?这样会受伤的好不好?」

  我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再看了一下指尖。

  上面没有血迹。

  但我无法相信。

  我感觉就是有地方流血了,可当我打算抽桌子上的卫生纸来用时,它和鳄鱼盒套一起不见了。

  「喂,宫城,我要抽卫生纸,你别整盒拿走啊。」

  我对抱着鳄鱼的宫城抱怨道。

  「你又没受伤。」

  她找借口似地说完后,把卫生纸盒放在桌子上。

  宫城不喜欢我不服从命令的态度。

  多半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把鳄鱼拿走。

  她的行动总是这样冲动又令人摸不着头绪。

  她时常对我这样。

  只是她变了。

  换作以前,每到这种时候她都会觉得做我不喜欢的事情很好玩,如今却不一样了。她的表情让人感受不到任何一点愉悦的成分,若形容得更精确一点,她看起来有点不安。

  她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露出这种表情也太任性了。

  这是她自作自受,我没必要让步。

  「就算你摆出这种表情也不行。」

  我从端坐桌面的鳄鱼背上抽出卫生纸,擦了擦耳朵。

  薄薄的纸张依然洁白如初,没有沾上任何血迹。

  「我觉得和往常一样就是了。」

  宫城以和往常有些不一样的表情这么说道,试图把鳄鱼抢走,而我对着她的手拍了一下。

  「你照照镜子就知道有没有和往常一样了。」

  「不要。」

  宫城的表情蒙上了一层阴影,看起来就像一只被弃之不顾的小猫般无依无靠,害我以为我才是做错事的那一个。

  「──注意别弄痛我啊。」

  我吐出彷佛要容许她行为的话语。

  虽然现在的我们不应该做这种行为,但一下下还是可以的。

  我之所以会开始这样想,不是因为我改变了想法,而是宫城的问题。全都是一脸无依无靠的她不好。

  「真的可以吗?」

  「这不是命令吗?」

  我拉了拉她的衬衫,表示我会服从她的命令。

  是的,因为是命令,所以没办法。

  只要是在规则的范围内,我就没有拒绝的权利,因此我只能接受她的命令。

  「那你乖一点。」

  我再次听见了刚刚已经听到过一次的话语,接着她的体温靠近过来。

  那个温暖的东西犹豫不决地碰到我的耳朵,彷佛要把被咬过后尚未消退的疼痛舔掉一般攀了上来。舌尖按压着的地方还比刚才牙齿碰到的地方大。我并不讨厌这种一下离开一下碰到的感觉。

  她的牙齿碰到了我的耳垂。

  回想起那股疼痛的我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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