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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被施暴的时候,这些人都漠不关心。
看到有人被击杀,他们一定也毫不在乎,否则太不公平了。
人都是从众的。
不管大人小孩、优等生还是劣等生都一样。
不把法律、校规,甚至道德都不当一回事的人,一样有从众心理。表现得格格不入的那些人可以随意迫害,也可以选择忽视。
过去我没有方法抵抗这些人,但现在不一样了。
举起枪,扣下扳机。
只要有这一点点时间,我就能对这个环境报一箭之仇。
但我也不想用卑劣的手段。
如果对方有一点悔意,发誓再也不会靠近我的话,我也不会刻意出手。
枪终究只是自我防卫的武器。
我拿这把武器不是为了加害于人。
下次那些人对我施暴的时候。
那一刻就堂堂正正地用枪回击吧。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但我等了又等,偏偏对方就是毫无反应。
这时我才深切地体悟到。
对那些家伙来说,对我施暴只是打发时间的手段之一,不是最优先事项,也不是最急迫的要紧事。如果传阅的漫画杂志很有趣,他们就会聊得起劲,在网路上发现有趣的文章也会跑去看。
但只要觉得不爽,或单纯感到无聊时,就会把不满的矛头指向我,就这么简单。
今天的话就是体育课。
足球比赛的等候时间很长,因为学校的小操场一次只能进行一场比赛。
其他队伍比赛期间,闲得发慌的两个加害者将我拖到校舍后方,像平常那样用玩游戏的感觉揍我,还订下「谁能让我喊出好笑的惨叫声就赢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规则轮流打我。
被揍的时候,为了分散思绪,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那把枪。
如果是在教室被打,我就能马上拿出那把枪了,就算有可能会被拖到其他地方,也可以把枪带在身上。
但体育课就没办法了,毕竟枪现在也收在书包里。
熬过这顿毒打后,我就要狠狠报复他们。
这个想法是此刻唯一的慰借。
但无论再怎么忍,疼痛依旧有上限。我因为败给疼痛哭了出来,流出的眼泪和呜咽声完全不受我的控制。
「有点打过头了。虽然这小子不会说出去,还是有可能穿帮。」
他们用带着嗜虐的嗓音不怀好意地笑道。
「那就没办法了。过来吧,我们帮你擦药。」
这话当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明知如此,我还是被他们从两侧架着拖进校舍。
保健室明明在一楼,我却跟他们一起走上楼梯。
我想像自己接下来会有什么下场。为了用意外结案,我应该会被推下楼梯吧,有够凄惨。
在下一次暴力来临前这段短短的时间,我为自己不果决的态度十分后悔。
如果没有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像以前妄想过无数次那样直接掏枪就好了,这样一定不会落得如此狼狈。
我却没这么做。
对用枪这件事感到迟疑。
老实说,我一直很害怕。
脑海中上演过无数次可怕的想法和残酷的妄想,我却没有勇气付诸实行,结果便是如此。
我始终不想像个被害者逃之夭夭,也不想像个加害者动手杀人,才会像这样单方面被践踏。
这样不会改变任何事。
跟没拿到枪的时候一模一样。
光用诅咒无法杀害他们,但拿到武器照样杀不了人。
我也一样有从众心理。
因为跟旁人格格不入,被虐待也无可厚非。找人求救可能会变得更惨,所以应该咬牙忍耐。
我被这种氛围影响,至今从未认真反抗。
真正应该用枪击溃的敌人,是这种彷佛无形空气的潜规则。
所以我下定决心。
我忽然抓住其中一个加害者。
开枪吧。
虽然身边没有真枪,扣下扳机的心情驱动了我的身体。
这些家伙应该也很意外吧。
想不到过去毫无抵抗的我会迎面反击。
我还以为对方会文风不动,他却不敌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身体往后退了几步。他可能想站稳脚步,后方却已经没有地面了。
他们在楼梯上踩空一起滚了下去。
当然,我也一样。
我分不清上下方向,全身受到强烈的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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