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洗衣物是谁的?」
「嗯?啊,这是老哥的。他虽然长得高但是很瘦,所以尺寸意外地小。当然我有好好清洁,你可以放心。」
「陆哥的……总之谢了,海。」
我接过来检查尺寸,发现陆哥平常似乎是穿L号,既然这样应该没问题。我平常是穿M号,所以内衣裤可能会有点松,不过我只是躺在被窝里,所以光是能穿得整洁,就已经够感恩的了。
「真树,无力的情形还好吗?如果不方便换衣服,我来帮你吧?」
「这、这个我可以自己来啦。」
「……下半身也是?」
「下半身也是!话说下半身更应该自己换。」
「真的~?嘻嘻,开玩笑的啦开玩笑。对不起喔。那么我去准备冰枕那些东西,你就趁现在赶快换一换吧。」
大概是我待在视野所及的范围让她放心了些,只见海一如往常地露出恶作剧的笑容,慢慢拉上纸门。
真是的,虽说不是什么重病,竟然开病人的玩笑……虽然我也不讨厌被海这样闹,或者该说挺喜欢的就是了。
我一边感谢提供换洗衣物的陆哥,一边趁海回来之前赶快换好衣服,之后便乖乖躺到被窝里。
以前根本想像不到自己会睡在别人家里,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待在朝凪家就很镇定。
……是因为有海的气味吗?
「久等了……喔,乖乖躺下啦。有好好按照吩咐做,很棒。摸摸头当奖赏。」
「唔……真是的,一抓住机会就把我当小孩子看待。」
「虽然真树这么说,可是你确实还是小孩啊。虽然我也是啦……来,我要放枕头,头抬起来。」
下面垫着冰枕,额头放上拧干冷水的毛巾,从体外冷却因发烧而昏沉的脑袋。多亏在医院接受治疗,全身乏力和恶寒等症状几乎都已消退,不过体温仍然很高。
「我就在隔壁客厅,有什么状况,或是要我做什么就叫我吧。像是要上厕所还是要换衣服,什么都行。」
「嗯。谢了,海。」
「不客气。水放在这边……晚安,真树。」
海怜惜地摸摸我的脸颊后,慢慢站身走出房间。
「晚安,海。」
我听着隔壁传来的些微电视声响等环境音,慢慢闭上眼睛。
以前就算生病也是自己一个人,所以像这样发高烧昏睡时,有些不经意的瞬间会觉得不安,或是对安静的环境感到抗拒而浮躁。但是知道海待在身旁让我变得很放心。
「……总之先睡再说吧。」
要如何感谢与回报对海、空伯母,以及提供换洗衣物的陆哥这些事可以之后再想,现在该做的就是致力恢复健康。
然后又可以和海两个人在我家慵懒玩耍。
「……嘶,呼。」
我慢慢呼吸,渐渐沉淀意识。由于还在发烧,呼吸也很粗重,但是只要在医院拿的药渐渐生效,相信也会慢慢稳定下来。
然而就在快要睡着时,忽然听见咚的一声轻响。
「嗯……?」
与先前的环境音不同的声响让我突然有了反应,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我把头缓缓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微微拉开的纸门缝隙,有着以担心的表情窥探我的可爱女友。
「海……?」
「啊!抱、抱歉。我担心你有没有好好睡……」
「这样啊。我没事,海也放轻松。」
「嗯、嗯。那就这样。」
海尴尬地笑了一下,回到原来的地方,但考虑到海爱操心又怕寂寞的个性,我隐约觉得她会再次窥看我的情形。
所以在纸门关上后,我试着就这么盯着看。
过了大约五分钟,海又慢慢探出头来。
「「…………」」
彼此的视线对个正着,无言的空气流过。
「……呃~」
「海,我说啊。」
「谁、谁叫我就是担心真树,有什么办法嘛!」
如此说道的海放弃抵抗,把用来擦汗的毛巾和运动饮料等东西抱在胁下进入房间。
我觉得不需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不过看来她一心想全程陪在旁边看护。
「我就是不想放着你不管嘛……真树这么难受,我没办法一个人悠悠哉哉。」
「可是,感冒,说不定会传染给你。」
「是这样没错……即使如此,不待在身边就是会觉得心浮气躁……」
她非常任性,但我对这一切都觉得可爱,实在很难拒绝。
「知道了。毕竟我要在这里承蒙你们照顾一阵子,就不可能完全避免这种情形……既然这样,就让海好好照顾我吧。」
「嗯,这样比较好。真树应该也觉得有我陪在身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