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我便想知道得更多,感觉自己已经能没来由地理解她了。
“你也曾想尽各种办法吧。就跟曾经的我一样。”
“……如你所说,我就是个大骗子。”
日高同学来此后第一次笑了。但那是在烟花大会与我分别之际同样的笑容。见此,我内心感到了阵阵钝痛。
她慢慢地放下肩上背着的箱包并将其打开。里面果然是放着小提琴。也许是因为一直放在包里,所以小提琴还挺整洁的。但就我来说,这就像是有在精心保养一样。但想想,也可能是因为我从未见过实物。
日高同学将其拿在手里,以左肩和下巴夹住了腮托,并以右手持琴弓。修长的背部显得她纤细的身躯尤为美丽。
我见识过很多次她这样悠然而立的身姿。
她平常的优雅姿势与如今拿着小提琴的姿势重合在了一起。我这才对日高同学会弹小提琴一事有了实感。虽说表现如何还得看那人自己,但仅凭她这站姿就能让人觉得其所奏的音乐一定会很动听。
日高同学就摆好姿势后便一动不动。我错以为时间静止了。无论是日高同学,还是包括她在内的这片风景,似乎都在她举起小提琴的那一刻,陷入了永恒的美丽之中。
但是,她依然维持在准备就绪的阶段没有奏出一丝声响。
我一直盯着那道身影看,而就在我开始觉得不对经的时候,那传来了声音。这份声响杂乱,且不自然摇曳着,比起说是演奏声,听着更像是在悲痛地喊叫。这没法称之为旋律,不过是将些不成气候的音节罗列在一起罢了。
回过神来,我发现日高同学正在微微颤抖着。她因为过度呼吸而急促地喘着气,给人一种压迫感。她咬着嘴唇,神情苦闷而不甘,我没法对此视而不见。
“日高同学,停下吧。”
我嘶哑地说道。我莫名地理解了这样的事对她来说有多么的痛苦。不论那具体为何,在此前一直能做到的事,且曾理所当然的事在没法复现之后都会同样的痛苦。若那对自己还很重要的话,就尤为如此了。
“如你所见。”
伴随着话语,日高同学抱歉地对我笑了笑。
我难以判断她额头上浮现出的汗珠,是由于炎热,还是说是冷汗。她为难地笑着,想要就此含糊过去。我望着这道身影很是心痛,也很动摇。明明这样是不行的啊。
日高同学停下准备姿势,垂下了拿着小提琴的那只手。就这么仰头望天,缓缓呼吸。
明明感觉有想说的话,也有必须传达的话语,但我头脑却没法正常地运作。即便如此,这事也是我起头的,因此尽管内心还很混乱,但我还是断断续续地开始了讲述。
“我在来这里的途中,想了很多你的事。一无所知的我,此前一直都没能正确地看待你。有着与生俱来般的阳光开朗,并以此基调度日,还有积极的心态,以及足以感染他人的笑容。我曾是如此认识你的。但我现在明白了,那只不过是你的其中一面。事实上,你更多的是怀抱着苦恼与绝望,而在失去之后所遭受的痛苦比我要多得多。”
口渴得不行,嘶哑的声音也莫名地变调。
我再次感到自己真的一无所知。这份极度的无力感苛责着自己,我那握住的拳头不由得更加用力。
“虽然我说这话有点那啥,但日高同学你有在真心笑吗?”
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我跟他人谈论笑这事很荒谬。但也许正因为我不会笑,才能注意到这点。我一直都很在意日高同学那迷人微笑下的详情。
“你看我看得很仔细。你很温柔呢。”
“才算不上什么温柔。这不过是很偶然地注意到了而已。”
“不是的,藤枝君你一直都正视着我。是我做得不对,一直瞒着你。我总是在说谎骗着大家。”
对不起,她再次低声说道。日高同学为什么对我道歉呢。她确实是一声不吭地就从我面前消失了,但也并非是直接对我做了些什么。我反倒是因为她才得以前进的。
日高同学突兀而又平静地开始了述说,
“我最初是在妈妈去世时感到的不对劲。我没法自然地哭出来。心中很寂寞、很悲伤,也极其地不安,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出来。我说不太清,但我似乎忘记了该如何表达情感,或者说搞不懂了。我想,可能那时的冲击和痛苦让我暂时不知所措了。但我想错了,我一直都是那样的……如今也还是呢。”
“小提琴也是因为这个吗?”
音乐与美术等艺术类常被认为是自我的表达。她也许是因为没法顺畅地表露情感而拉不了的。这么想也挺合理的。
“谁知道呢。但我就是从那时起拉不了的哦。我不懂该如何表达情感,不管是开心的事,还是伤心的事,都只能留在心里任其翻腾。但即便如此我也想去拉,毕竟只会拉琴的我也只能这么做。可是,不论我怎么做都举步维艰,渐渐地就陷入了绝望之中。我明白,不会拉琴的自己是毫无价值的。毕竟我因没法拉琴了也受到过很多非议呢。”
她曾经似乎是个优秀的小提琴手。当然,只要留有优秀的成绩,周围人自然就会以此会基准去评价她。我大概能想到那些人都会对其说些什么。而日高同学因旁人毫不留情的评判而对自己失望,在此期间她几近被压垮了吧。
况且,音乐本该是日高同学的未来,也象征着她与双亲、瑞希之间的幸福。而这一切都被剥夺了。
“为什么,你不去跟茶屋同学商量呢……?”
“这种事,我没法跟她说啊。要是我跟她说了自己没法拉琴了,瑞希肯定会很难过的,还会试图迁就我的。而且我和瑞希在这个神社做过约定,要作为奏乐者互相激励。如果我去跟她商量了,那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