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到访的我来说,这片土地无疑让我很是放松。
在全身感受着自然的同时,我也越来越搞不懂日高同学可能会在这的理由了。
据我所知,她并不是那种热衷于户外的人。日高同学销声匿迹一事可能与小提琴有着某种关系,但我很难认为和这么偏僻的乡村也有联系。
那么到底有什么缘由呢?完全想不通。
再者说啊。
尽管我已经知道她放弃了小提琴,但肯定还有很多事是我不知道的。仅凭所知的这一鳞半爪,再怎么思索也只能得出毫无根据的妄想。要完成拼图,我必须得集齐所有的部件。
但难点就在于我又必须得去思考。疑问会引起其他疑问,然后就会想要带起进一步的疑惑。我决定将疑问都压作一个来考虑。
为什么日高同学从我的面前消失了呢?
这是所有疑问的源头。
虽然由我开口有点那啥,但我与她之间的关系应该相当亲密了才是。我们两人已然相熟,我对此深感舒适。尽管不太清楚日高同学是怎么想的,但她应当也不会跟不感兴趣的人一起共度这么多个月吧。
也有过一点小摩擦,但那事应当已经在烟花大会上告一段落了的。但要是这样,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忽然,我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我尽可能避免去想的可能性。
她有可能是对一直都笑不出来的我耗尽耐心了。
我不愿去想自己是被日高同学放弃了,但也没法否定这一点。毕竟就结果而言,她这数个月的努力都毫无成效。
话虽如此,她的想法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乐观点想的话,这也还有可能只是她一时心血来潮。哦不,真要那样,我可就完全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脑海中各种想法盘旋过后,我发觉自己果然还是不想被她放弃。
因为在我无法欢笑以来,那是我甚是开心的一段时间。虽然承认这点会让我有些来气,但这毕竟是我的真实想法,所以也没办法。
在自己感到开心之后,我就在想日高同学有没有也觉得开心呢?
一开始,她笑得都有些夸张。而尽管那时我就感到有些违和,但却还是移开了目光。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再怀疑日高同学的呢。
她那时的笑容是发自真心的么。
虽说随着时间流逝,她那份不自然的开朗逐渐隐藏了起来,但我如今也还是很在意。看着很真实,但那份笑容过于完美而又莫名感觉像是伪装出来的,其中的内情让我很是在意。
只是,她迄今为止所展露出的这份笑容都毫无疑问吸引住了我。
每次都能让人见识到别样光辉的笑颜,一定也会有其它人对此着迷的吧。因此,我还是希望日高同学能保持笑容。
当然,我是很担心日高同学,但也同样忧心着我们俩今后会如何。说不定,今天就是我们的分歧点所在了。
我如此告诫着自己。
只为了不论那一时刻何时到来,我都不会错失它。
我依照那位零食铺的青年所画的地图总算是到达了目的地,那座山脚处有着池子的小山峰。这与所指示的场所几乎一致,应该是没错了。
在找到池塘前我都分不清群山的差别,虽然惶惶不安,但在林立的树木间发现了池子后我就放下心来了。
立着的快要腐朽了的公告牌上记有神社与池子的名号,但由于被置于野外,上面的文字模糊得我没法看清。
这里的池塘真的很小,但池水清澈见底,很是洁净。这里的氛围确实略显神秘,要说有个幽灵或者神灵上面的倒也不奇怪。
水面反射着从树叶的缝隙间映照进来的阳光,营造出了幻想般的景色。我打算在树荫下稍作休息。和我想的一样,由于一直晒着太阳,现在身体都瘫得像个融化的冰淇淋一样了。
虽然我责问着自己还有那个时间休息吗,但要是在这种地方倒下了的话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在几番自问自答之后,比起焦急,我的理性还是占据了上风。毕竟能不能见面极大程度上还是看运气的。
话虽如此,也不能再这么悠哉地眺望美丽的水面了。
休息了几分钟,调整好呼吸与状态之后,我再度走了起来。
长时间的步行之后就是登山啊。对居家派的我来说,这是个很要命的运动。但即便如此,每当我想到自己来这的原因,就会很自然地继续迈开脚步。
草木都在肆意生长,但万幸的是山道还是得到了一定的整备的。尽管这感觉就只是很久以前做出的简易山道,但还是很令我心怀感激。
这样一来,即便是有神社,那也已经废弃或是成了没有神职人员值守的无人神社了吧。非要说的话,我是纠结着能不能就这么擅自进去。我甩开这些想法,继续迈步。
我以满是疲倦的双脚拼命上着快要腐朽的阶梯。这阶梯也不过是在地面做出高低差后用木材补强的,在经年累月之后似乎已经相当老化了。
我鞭策着自己的双腿走着阶梯,景色也渐渐变得郁郁葱葱起来。终于是出现这种就算出现啥也很正常的氛围了。
我气喘吁吁地沿着这难以落脚的道路继续前行,便是看见了这阶梯的终点。全身上下都是汗水。虽说已临近傍晚,过了气温的高峰时间,但不管去到哪,夏天就是很热啊。
说是座小山峰,但这道路还是佷险峻的。来到阶梯的终点,便能看见深处敞开的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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