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仿佛要将我碾碎的罪恶感与空虚感。而这全都是我咎由自取。
(翻:嫉妒(吃醋)是原罪啊x2)
“没事,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日高同学立刻拿起自己的东西站了起来,像是逃一般地从我面前离开了。我没能出声挽留,只能一直凝视着她的背影。
脸颊上渐渐有了濡湿感,似乎是下起雨来了呢。因为没带伞,在真正下大雨之前回去才是明智之举,可我现在已经没工夫理会这种事了。明明不管怎么想都是我的错,可我却让日高同学先道歉了。这一事实就像打木桩一样深深地刺进了我的心脏。
好一会儿,我都在盯着日高同学直到刚才都还坐着的位置。也许,她再也不会来这了。一想到这里,一种仿佛是缺失了什么般的失落感又涌上了我的心头,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本来还小的雨势在我发愣期间变得迅猛了,拍打在地面上的声音甚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继续待在这也没用,还是回去吧。于是我转身离开。鞋子里进了水,给我感觉就像是光脚踩进泥沼里一样恶心。雨势过大以至于看不清前方,但所幸还未出现狂风。
(翻:笑死,原来你才出去,那上面的是雨还是泪就不用说了呢www)
我冒雨慢吞吞地走在往常的回家路上。感觉路上擦肩而过的人们都在怜悯地看着在雨中没打伞的自己,因此,为了逃离他们的视线,我拐进了一条人烟稀少的道路。进入狭窄的小巷后,走着的就剩我一个人了。
这里很安静。尽管依然还能听到持续不断的雨声,但我却处于一片寂静中。我只是一味地责备着自己,甚至忘记了自己还在走路。
这场雨看不到要停的趋势,而这么一路走回家也很难受,于是我便寻找着暂时避雨之处。
我宛若无处可归的亡灵一般摇摇晃晃地走着,然后就发现了一处陈旧的公交站。这个公交站就像个小箱子一样,破得让人着实怀疑其是否能正常运作。但那徒具其形的隔板与薄薄的屋顶应该能遮挡不少雨水吧。
就像是被吸进去一样,我走进了公交站。在木制的椅子上坐下时,我听见了轻微的吱呀声。这条长凳已经使用了很久了。也许是椅脚坏了,坐在一端就会有些倾斜,于是我重新在正中间坐好。水沿着校服滴到了长椅上,但反正也不会有人来这坐吧。
虽然在这附近买把伞再回去也可以,但是已经晚了。在我坐下的时候才注意到,身体已经很是疲倦而沉重了。除了淋雨,也有吸水后制服和背包很重的原因。我将沉重而僵硬的身体靠在椅子上,尽管后背可能会沾到椅子的污渍,但身体的疲劳让我顾不上那么多。
“这到底什么状况啊。”
我喃喃自语着。嘟囔般的话语静静地消散在这个封闭的公交站中。是对自己说的吗,还是对日高同学,或是对高濑,亦或者是对世界吗,不知对谁说的话语残渣溶解到了正下着雨的空中。
自从与日高同学分别,我就一直深感自责,但在内心的某处,我还在包庇着自己。当然,我在冲动之下对日高同学说了很过分的话,这是不争的过失。但我的深层心理仍想着明哲保身,我真痛恨这样的自己。还是说,这也是我藤枝苍呢。
这就是我只顾自己,把责任转嫁给周围的人而活着的报应。
蠢货啊。这一次我是在心里低语着。自己真是个蠢货。
目中无人,对自己也毫不了解,还打算将积郁发泄到他人身上来排解。我就是个愚蠢透顶的人。我知道,这种事我早就知道,知道了又能怎么办。无论怎么挣扎,我也只能做我自己。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我紧紧地握住了拳头,用力地砸在了椅子上,咚地传来厚重的声音。雨势仍未减弱,而姗姗来迟的疼痛让我深感空虚。
我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呢。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感觉,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相遇。
若是未曾有过期待,那么就能和从前那样,不管是我的日常还是内心都不会起一丝波澜。一个人一直将事情闷在心里还更轻松些。与他人作伴,原来是这么难受的么。
事到如今,尚且笑得出来时的感觉也已褪色,成了相当模糊的东西。即便想与过去相比较,现在凋零将枯的我甚至没法回忆起来。
自己受到各种东西的影响而一直迷茫着,既丢人又凄惨。
湿透了的身体冰冷且沉重,就连心情也是。用于捶打的拳头上,那份阵阵刺痛带着一种让人警醒的节奏。
回家好麻烦。
我很想就这么睡着。闭上眼睛,让意识远去,希望再次醒来时能回到还能欢笑的彼时。我很清楚现实没法像梦里那样一帆风顺。可正因如此,不进入梦境的话,我就没法忍耐下去。若是我背负的罪业就是要逃离永续的现实的话,那我大概命中注定一辈子都逃不掉。
我倾听着雨点打在屋顶上的声音,静静地等待着。
我才是那个湿成烂抹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