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忍不住问道。
「刚才那个人是谁?」
我有种将自己的脑袋放到断头台上的感觉。
不,我这种人用这种比喻可能是不自量力。如果要用这个比喻的话,我或许在很久以前就被砍头变成一具尸体也不一定。总之,我带着这种想法说道。
绚姐在稍微犹豫一番之后,一边走到我的面前一边说道。
「是我的丈夫喔,我们走吧」
我离开公寓,然后跟绚姐一起走了起来。
绚姐走入一条,道路两侧都是老旧房屋的狭窄道路。这是一条似乎只有附近居民才知道的类似迷宫的道路。我们走了一会来到大街上,然后出现了一家小咖啡厅。我们进到了里面。
那是一家老人店员在工作的旧咖啡厅。或许就是稍微的纯咖啡厅。店里小声地播放着古田吉他乐曲。
客人看上去只有我们。包厢座位是由两个高高的皮革沙发构成,声音不会泄露出去,方便聊些私密话。沙发有一点点破旧,弹簧也瘪了起来。
绚姐点了冰咖啡,而我点了乌龙茶。
绚姐说道。
「对不起,我突然就消失不见」
那是平常,平坦,平静的声音。她继续说道。
「突然跑到我家里来,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绚姐这样说着,然后对我露出微笑。那个动作也跟平时一样。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焦躁。不,不是有点,是非常焦躁。
或许那是源自于「绚姐居然有丈夫了」这个困惑也不一定,但如果要用语言来表达更表层的感情的话,那就是我希望她能对我的出现表现激烈的反应,更加狼狈不堪,更惊慌失措。为什么她会表现得跟平时一样呢。
「绚姐你……想将我怎么样?」
不知不觉间,我发出了像是卑屈,怨言的声音。
「绚姐你到底,想将我怎么样?」
我的发言或许有些不合逻辑。
不过,绚姐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件事,她只是将手指交叉起来,注视着斜上方的方向说道。
「我想跟小干你做一对关系要好的表姐弟——」
我的愤怒逐渐开始呈现出明确的形态。
饮料送过来了。绚姐拿起了咖啡。
我用清晰的声音说道。
「你说关系要好的表姐弟……这种事是不可能的,绚姐你早就知道了吧?」
「为什么呢?」
「绚姐你知道我喜欢你吧?」
我在这样说完之后,绚姐依旧维持着脸的角度陷入了沉默。我一边盯着她的眼睛附近一边继续说道。
「就像凪夏在电话里说的那样。我从四年前被绚姐吻过之后,就一直在喜欢绚姐你了。用更有实感的说法来讲,那就是在我的内心里,有一间只有绚姐才能进入的小房间,每当我喜欢上某个人或者谈恋爱的时候,都会从那个房间里听到声音。『小干你真正喜欢的人是我喔』我无时不刻都能听到。然后我就变得莫名其妙起来了。变得无法衡量是喜欢上谁,喜欢到什么程度。『喜欢』的磁针错乱掉了,我没有办法直接对谁说出自己喜欢她了。绚姐你其实知道我已经变成这种人了吧?」
「……」绚姐还是一声不吭。
「至少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不可能成为『关系要好的表姐弟』的」我说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就不会从我身边逃走,现在还堂堂正正的住在表姐妹公寓里才对吧」
没错。
至少,绚姐是从我面前逃走的。
会有逃避的罪恶感,也就是说,她知道自己将我变得奇怪起来了。
这应该不是我的独角戏。绚姐也已经站到场地上了。
我加强语气说道。
「实际上,绚姐你是怎么看待我的?然后你希望我变得怎么样?告诉我吧」
于是,绚姐微微动起嘴唇,然后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我————」
她没有说出之后的话。只是造出虚构的回声。她眨了两三次眼皮,然后愣愣地注视着悬空的点灯。
「……我」
她又说了一遍。
然后,绚姐避开我的视线,将语言清晰明了地说了出来。
「我发誓,我在人生之中,从未将小干你当成异性看待过喔」
我的血管骤然收缩,我有种脖子被像是冰柱一样的东西给刺到的感觉。
宛如听到世界上最可怕的话语一般。
然后,我的内心闪过一句话。那是这句话。
『这个人说的话是怎样的任性啊?』
到底是什么样的任性,我无法很好地用语言表达出来。
当然,我也有考虑过绚姐对我说这种话的可能性。并非出自事前准备的考虑,而是无论如何我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