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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正常来讲都会这么想吧。
作为班级阶层高的女生,伊绪每天听到的大概都是关于恋爱的话题吧。所以看到我的房间变得时髦起来,才会想象到肯定是男高中生常有的陷入爱河了吧。
她是从自己的经验谈里虚构出「干隆有一个喜欢的同级生,为了她才会去拜托绚姐」这个情节吧。因为那样是最自然的。
单纯地喜欢表姐绚姐,纯粹地想跟绚姐在一起,这种恋爱的话题应该很少听到,正常来说不会这么去想。
那倒也是。说到底把表姐当作恋爱对象本身就很奇怪。
是例外的恋爱。
「这不是很青春嘛,混蛋,混蛋」
伊绪用胳膊肘戳着我。
好疼好疼。为什么每一下都要用尽全力?给我用在一起玩耍的强度。
不过,伊绪的这种不做作,让我感觉很舒服。
对于这个性虐待狂化身般的女性,觉得她很温柔的我可能已经来到末期了……但实际上已经是了。
为什么呢。
说不定,能让我以「原本的样子」来交流的对象,或许就只有伊绪了。
除去极少数的事情,我对伊绪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而她不会否定我,给我种或许可以维持自我坦率活下去的感觉。
能抱着如此感想地交流的对象到底有多稀有?
父母?绚姐?水越他们?大宫的朋友?不用说,老师就更不可能了。
就只有伊绪。
「我也想听听看你的恋爱话题,你今天就来我家吧。妈妈也想看看你喔」
「……嗯」我老实地答应了。
似乎对老实的我有点意外,伊绪只发出了「诶」的声音。
然后,她或许知道我多多少少可能有点受伤。所以稍微笑了一下。
*
在晚餐做好之前,我们在204号室玩游戏。
在吃过晚餐之后,我们在203号室看电视。
洗澡水烧好了。于是,就在这个时候,伊绪向我传来了「你要回去?」的视线。
不过,我已经不想再空虚地接过挂在玄关门把上的便当盒了。我故意装作没有注意到。所以伊绪也没有继续看向我。
我去洗澡了。我在那天也用了伯父的生发洗发精。虽然我很希望自己的烦恼能随着清爽感一扫而光,但就跟怀疑生发洗发精的效果一样,它对我的犹豫也没有起到作用。
我躺在204号室的被褥上。
依旧是女生的房间。
这里是如果有谁说出了「不能让年龄相仿的男女睡在一个房间里」这种正论的话,这个空间就如同砂堡般在明天就消失不见了。
水珠窗帘位于我的视野内。对面的是心形靠垫。墙壁上贴着可爱的贴纸。全部都如同在我的视野内掠过的影画般,所以我尽量不让自己意识到「女生的感觉」,从而来得到允许自己留在这里的许可。
伊绪在小电灯泡的灯光之下兴致勃勃地搭话。
虽然真耶什么都没有说,但肩膀偶尔会抖动起来,所以她应该是醒着的吧。我注视着她那宛如拍打在白纱海滩上的波浪般让人愉快的振动。
「所以,老实说,你喜欢的女生是谁?」
明明到刚才为止还在进行小巷漫步般对话,但现在却突然直奔主题。
真耶的肩膀突然停止振动。就像配合风平浪静的风车般停下来了。
「可能是你不认识的人吧」
我装傻道。
「这种可能性很低吧?你没有参加社团活动,也没有去打工,交友关系最多局限于同年级的学生吧」
伊绪就像是要把我逼近死胡同一样说道。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说的——」
就算嘴裂开我也说不出是绚姐。就算身体裂开也不会说吧。
「那样就只会徒增痛苦喔」
「怎么回事?」
「毕竟我总有一天会查明真相,在那之前只会增加时间,也就是说烦恼『可能会暴露』的时间会增加。为了自己好还是赶紧招了吧」
她说得就像昭和的刑事剧一样。
这家伙确实有敏锐的一面。能猜到我有喜欢的女生也是这种表现。如果伊绪交到男朋友,然后那家伙出轨的话,我能想象到她在二十四小时内查明真相,让各个有关联的人都经历地狱般的下场。
「好了好了,快点给我从实招来」
伊绪一副轻佻的样子说道。
「不不,我不会说的——』我重复着一样的话语。
「这些完全算不上什么大事,所以还是快点说了吧」
「是吗?」
「因为,就算你在这里说出『我喜欢她』,也不会立刻去告白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