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
最后一天有考试。绚姐说了句俏皮话。
「如果你能在这次考试上取得满分的话,小干你说的话。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听」
当然,并不是那种气氛。
但是,被说到什么都可以,我不由得脱口而出的就是这句话。
「我想跟绚姐接吻」
绚姐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她也许是在谴责我的言行。但在看到我的表情之后,她应该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吧。
她露出一副「为什么」的惊慌失措的表情。但不久后,她或许是想起在三年前的中堂会上我坦白的事情。
绚姐仿佛是沉湎在月夜的记忆中一般闭上眼睛,然后慢慢抬起来,最后略微带点坏心眼地对我说道。
「这样啊。原来小干想跟我接吻啊」
明明是我自己说出口的话,但在确认后,我的脸变得通红起来。
我有种被绚姐看穿脑内的感觉,变得难为情起来。大概连脑细胞变成粉红色都被她看到了吧。
「在接吻之后,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绚姐提出了一个令人费解的疑问。
「会发生什么……是什么?」我回答道。
「在接吻之后,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发生什么……是指什么?
我不知道。接吻是件非常厉害的事情,虽然我感觉宇宙会发生爆炸,但我当然知道那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你说说看」
因为她这么说了,所以尽管我知道自己会被她当成笨蛋,但还是无可奈何地说出口。
「宇宙爆炸」
「答对了!」
「是这样吗!?」我在自己说出口后,忍不住反问道。
「嗯」
绚姐一副没有在开玩笑的样子。这位女性虽然有时会用一副没有开玩笑的表情在开玩笑,但只有这个时候是认真的。
「爱上谁或者是被谁所爱,是破坏世界喔」只有这句话我记得格外清楚,「经由我跟小干的接吻,我的世界跟小干的世界有可能会被破坏也不一定。即使如此也可以对吧?」
老实讲,绚姐说的话,还是小学生的我无法理解。
「爱」这个积极的单词跟「破坏」这个消极的单词为何会有所关联——我现在多少可以理解了。当然只是「不明确」。而且只是将道听途说的话拼接在一起的虚假的理解——总之,点头跟接吻这个结果相近,就连孩子的我都能觉察到。
我不懂装懂这件事暴露了吧。但是,只有我的想法不会受到动摇这件事似乎是传达给她,绚姐像是下定决心般地囔囔道。
「破坏掉也没关系对吧?」
当时我什么都没有想。但现在回想起来就感到一股恶寒。
当你想按下印着「不要按」的按钮时,当你想要跨过屋顶上的栏杆时,当你想要在集会的沉默中呐喊时……有时会有想做不该做的事情的瞬间,因为不能做,所以人才会去控制它。
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就处于类似跨越那个境界的状况。因为绚姐的笑容就是从那预兆中浮现出来的,所以在能理解的现在,让我感受到一股令人战栗的诱惑。
绚姐出的考试非常难。
但是那一天,我创造了奇迹,让绚姐吻了我。
*
那天,我把绚姐带到自己的房间照料。
感觉很奇怪。就像是明知道门对面的存在是狼,却还是主动把它招进家门的七只羊一样。
绚姐就坐在我平时使用的廉价仙贝的被褥上。光是如此就感觉有些不对。绚姐的存在看上去就好像浮起了两、三公分。
绚姐那闭上双眼的容貌看上去就像是白土色的建造物。脸颊上因为喝酒而引发的红晕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融雪般的冷色。仿佛已经无话可说般,她的双唇紧紧闭了起来。她的口红在高中生看来太过鲜艳。宛如黑夜深处般的黑发。光是这样看着,似乎就被拖进她的世界。
我在绚姐的枕边看着她那张脸,大概看了五六个小时。
我就这样盘腿坐着,然后不知不自觉睡着了。
那一天,叫醒我的不是窗外的阳光也不是手机的闹钟声,而是气味。
是味增汤的气味。但是跟平常自己做的不一样。有一股大海的香味。
我想要站起身却向前摔倒了。可能是因为睡姿太过奇怪,所以脚麻痹了。
而且是相当强烈的麻痹。面对下半身无法有效行动起来,就像是双腿开始打架一样的我,从厨房传来一阵开朗的笑声。
「啊哈哈哈哈,都是因为你用那种姿势睡觉」
我不由得抬起头来。
系着橙色围裙的绚姐就在那里。跟昨晚不同,她的表情很开朗,脱下紧身裤袜后,露出一双如同把毛剃得干净的光滑美腿。
绚姐把我平时使用的大勺泡在锅里。案板上摆放着已经用水洗过的颜色鲜艳的蔬菜。像咒语般将大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