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亲戚会聚在那里吃饭喔」表面上是这种理所当然的话题。
然后同学中的一个人说道。
「你接吻过的表姐也在那里对吧」
这家伙明显比其他同学要聪明,后来还考上了琦玉的重点高中,所以记忆力应该非常超群。
虽然其他人说道「这么说来,他有说过这种话」,但是在说出口的瞬间,我被想要逃跑的羞耻心折磨,连给出像样的回答都没有办法做到。
明明说谎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但那时的不自在,在经过六年的现在却还是历历在目。
为什么呢。
大概我是觉得如果我撒下的跟绚姐接吻的这个谎言,暴露给绚姐的话就会死吧。
因为小学生是笨蛋,所以说谎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还怀揣着「我跟绚姐接吻过」这个炸弹。
说成炸弹太夸张了吗?
不,不如说是语言不足。在小学三年级仅凭小小的半空想就能构成的世界里,这已经是足以撼动整个国家的一大机密了。
读道德教科书。
云,说谎是大罪。
说谎的人必须马上说出自己的名字,否则只会徒增痛苦。
我想把一切发泄出来,让自己变得轻松起来。与其带着担心炸弹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爆炸的不安活下去,还不如自己来引爆炸弹从痛苦中解放。
所以我想要坦白自己撒谎了。
偏偏是对绚姐。
小学三年级的一月一日,举办了中堂会。
换作平时,能见到表姐妹们会让我高兴得激奋起来,但只有那天让我感到有些难受。
为什么。因为我必须向绚姐忏悔。
因为我必须说出「我对同学撒谎跟你接吻了」。
喂喂,为什么我会得出这么羞耻的结论?
如果我手上有火枪的话,现在就想去把小学三年级的我的脑袋给炸飞,然后根据时间悖论让自己消失,但很遗憾的是我没有枪,而且说到底这本就是回忆,所以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杀死过去的自己。
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
只能选择接受。
我跟绚姐走在迎宾楼外的水池边。
事情的经过虽然忘记了,我们只是碰巧独处而已。
建筑物里有很多亲戚在。我们独处的机会很难得。所以我才会突然说出停止直到刚才还在进行的动作。
「……对不起!!」
绚姐一边笑眯眯地一边问「怎么了?」。
「……我有件事!!必须得向绚姐道歉!!」
然后,绚姐像是有些困惑地瞪大眼睛。
当时的绚姐还是初中一年级的学生。但即使像这样试着在脑内播放,那张脸也比现在的我看上去要成熟得多。这是为什么呢?
我抖着腿一边弄响铺满庭院的小石头一边说道。
「我…在学校……说谎……说跟绚姐接吻了……」
我几乎是哭着坦白出来了。而看着这样的我的绚姐愣住了。
「你说你跟我接吻了吗?」
绚姐反问道。
「嗯!!」
我闭上眼睛站着不动。表现出一副无论什么惩罚都愿意接受的态度。
「为什么?」
绚姐的双眼就宛如冬天般清澈。一副纯粹想知道那个理由的样子。
因为她的反应不存在与小学三年级时我的设想内(为什么没有啊,正常是有的吧),所以我什么都回答不了。
「你想跟我接吻吗?」绚姐问道。
「不是……」说到想不想的话,我想接吻。
「你喜欢我吗?」
我飞快地抬起头看着绚姐。
身穿黑色大衣,在月光的照耀下的绚姐,看上去就像是魔法师。双眼大大的,黑色的瞳孔似乎映照我的身影,睫毛的长度能让人感到巫术。她的叹息融入一月的冷气当中,就像是在咏唱什么咒语一般。「这个人真的跟我位于相同的世界吗」我自问道。庭院里的白炽灯是否会像幻影一样将她吞噬,然后又像烟雾般消失呢。
「我喜欢你」我想说出来。
但就在我开口的瞬间、
绚姐突然用食指堵住了我的嘴唇。
「我好像快感冒了,我们回去吧」
她就像施展了魔法般微笑地说道。
「……嗯」我回答道。
那温暖的手指触感,比我在妄想中跟绚姐的接吻还要真实得多。
这是怎样的感情在起作用呢?
在那之后,绚姐开始在中堂会上照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