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斐姆的船宴 上 第四章

 虽然血刺呼啦的看不太清,但那里好像有枪伤的痕迹。

  「我觉得,从这个伤口到基兹的魔术回路间一直有一种能量在迸发着。切碎之后又强行链接在一起——就是持有这种性质的能量。(注:原文链接的汉字用的是嗣。)就像是给精密的电子仪器滴下一滴水一样,这股能量让基兹先生的魔术回路暴走了。变得浑身是血也并不是枪弹的原因,而是暴走了的魔术回路从内侧撕裂了基兹的身体。虽然从神代活到现在的基兹的身体并不寻常,但如果他的魔力回路暴走了的话,过剩的魔力就导致了他的死亡」

  「切碎之后又强行链接在一起……」

  那可真是让人感到骇人的恶意。

  不光是让对手受伤,而且就连治疗都不允许,就是这种意思。

  然后,

  「那个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多半是从那里被狙击的吧」

  从师父嘴里说出的这种实在不像是魔术师的话语让我打了个哆嗦。撕碎魔术回路的枪弹什么的,和这次的案件一样实在是过于异质化的手段了。

  「那么,当时在场的全员都不是凶手?」

  「不会是那样的,Lady」

  师父摇头否认道。

  然后,弗拉特像是领会到了一样,大声说道,

  「因为从魔术师的尸体判断不出死亡时间对吧!」

  「……是这样吗?」

  问出了这种非常让人觉得「怎么现在还问」的问题,师父的表情变得非常不悦。「虽然神代魔术师可能还不太一样,但现代魔术师的情况,魔术刻印会自动抵抗死亡。就算没有,为了防御而施展的回复术式之类的也会让死亡时间无法被轻易地确定」

  「所以……就算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死了也不奇怪……」

  考虑到一般是从尸体的变化和腐烂程度来判断死亡时间的,那么要判断魔术师的就会变得困难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没有必要是本人来进行射击。如果利用魔术来狙击的话,远距离狙击的可能性非常高。即使是靠科学也一样」

  「是……是这样呢」

  不管是使魔,还是专用的术式,总之相似的可能性相当高。

  师父从大衣的怀里取出雪茄盒。

  用雪茄剪切出用来吸的口以后,点燃火柴来回炙烤着烟卷。

  房间里缓缓地飘起了香料一般的香气。

  「……我,知道那个」

  师父看着飘起的烟雾说道,

  「您说的是?」

  「你们知道前代君主·埃尔梅罗——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死在了圣杯战争里吧」

  「是,是的」

  曾经,我还想过是不是师父自己和前代埃尔梅罗战斗并打败了他。然而,师父亲口说明了并不是那样。

  ——「杀死肯尼斯老师的不是我。是某个剑之英灵(Saber)及其Master。我连肯尼斯老师的遗容都没看到」

  我记得当时,拭去了我对师父还存有的不信任感的,是那句话后面的特别空落落的感觉的台词。

  ——「不过,后来得知时,还是很悲伤」

  ——「白白地丧失那样出色的才华,到头来,我一次也无法和那个人共享他所见的景色,这都让我纯粹地感到悲伤」

  从那时起已经经过了多年,我仍记得那时师父吐露心声时的侧颜。或许,就算经过再多的时间,即使我已经完全忘记了当时的事,那时的印象也会永远留存在我的心中。

  我如今已经可以认识到了,对于师父来讲,那场悲剧正是构成师父的核心。

  「那么,前代埃尔梅罗怎么了?」

  「肯尼斯老师的尸体是由时钟塔的工作班回收的,从他的尸体上剥离的魔术刻印,还有剥离时被解剖开的魔术回路,都已经碎裂的不见踪影了」

  「诶……」

  师父的意思很明确。

  埃尔戈接过师父的意思,把它化作言语。

  「也就是说,和基兹的尸体一样……」

  「是的。肯尼斯老师那时的情况,我所了解的只不过是接过尸体的时钟塔的资料。但是,仅从资料来讲,基兹的尸体和我的老师实在是过于相似了」

  「……」

  突然有种被过去抓住了脚踝的感觉。

  我踩着的绒毯变作泥沼,从中出现的手正要把我们拽入其中。

  师父用阴沉的声音继续向还在摆脱错觉的我说道。

  「而且,Lady你应该还知道一个同样的牺牲者。冠位决议(Grand Roll)的时候,在时钟塔的地下——在灵墓阿尔比恩的采掘都市遇见的人」

  「……杰拉夫先生」

  占星术士弗立乌加的师父。

  在冠位决议事件时,给我们指引了通往灵墓阿尔比恩最深处的道路的就是那位老魔术师。

  并且,据说让那名曾在魔术世界受人畏惧的老魔术师决定隐居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