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
埃尔戈如此思考着。
无论规模之大小,这都是二世一直贯彻的信念。
那个男人曾经断言,只要自己还是门下的学生,就绝对不会抛弃自己。
对待自己迄今为止所培养学生们,他大概也是这样说的。因此,学生们也一定会回应这句话。他的学生之中应该也有像埃尔戈和弗拉特一样,拥有不同寻常的过去的人。即便如此,那个男人一定会伸出援手。
不是能帮或者不能帮的问题。
即便是不可能的难题,他也会挺身而出,埃尔戈相信这一点。
也就是说,埃尔梅罗教室是约定好的宽限期。
即便身处教室的这段时间在整个人生中是短暂的,即便总有一天会从教室毕业,就算二世不知道如何照顾离巢的学生,就算被无视,也一定有很多人会被这段「约定好的绝对时间」所拯救。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时间,其中一部分学生才有了为自己的人生打下坚实基础的余裕。
然后,
「我也是如此,并不是特例」
「嗯」
是了是了,弗拉特微笑着点了点头。
埃尔戈很自然地明白了,这不是故意做出的表情。
「我也好,你也好,凛酱也好,露维亚酱也好,初登色位(Brand)的维尔纳也好,在埃尔梅罗教室里都不是特别的。因为教授他就是这样的啦,只要是他招呼过的人,任何一位都不会放弃的呢!就算不放弃,他也不一定能够解决问题,所以一旦发生纠纷,教授一开始就会让当事人以外的学生与他保持距离,是我们先插手搅局,还是教授先跟我们切割呢?这才是胜负的关键!哈哈,这就是埃尔梅罗教室的常驻活动哦」
说到这里,金发青年啪的一声倒在床上,冕形灯的灯光照耀着他举起的右手。
「啊呀,从者什么的,我也想整一个呢」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因为啊,提到君主·埃尔梅罗就是召唤吧!教授和前代君主都和从者在圣杯战争中并肩作战哦!如果说起这个教授会讨厌我的!我也想召唤英灵,和他们成为朋友啊」
当然,圣杯战争应该是性命的交换。
或许,关于生死,弗拉特他也自然地纳入了考虑之中。
把生与死都当作理所当然的事情接受下来。
「是朋友吗?你和从者交朋友?」
「没错啊!伊斯坎达尔是一个超级厉害的人,他的朋友特别多,是这样吧!所以啊,我也想和历史中的人们交朋友啊!比如说什么开膛手杰克啦,弹簧腿杰克啦,圣日耳曼伯爵啦,三明治伯爵啦!跟他们交朋友超酷的!啊,我要趁教授不注意参加圣杯战争!希望圣杯战争在世界范围内发生」
弗拉特躺在床上浑身颤抖,埃尔戈注视着他。
然后正了正身子,开口说道。
「弗拉特先生,我想要赢得船宴(Casa)」
「嗯」
「不过,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快要失去这段旅途出发之后的记忆了」
埃尔戈说完这句话之后,弗拉特思考了整整一秒钟的时间,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惊讶地问道。
「……这部分的内容,你应该没有告诉教授吧?这种事情我可以听吗?而不是讲给教授,格蕾或者凛酱吗?」
「我觉得,他们会担心我的」
「你的意思是,我就不会担心了吗?」
「是这样的」
「哇呀!你说话别这么直接嘛!唉,不过……可能是这样了!恭喜哦,你猜对了」
前一秒的弗拉特脸上还是一副受打击的神情,下一秒就消失无踪了。
刚才的表情好像是用魔力做出来的。
埃尔戈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
「我以前就思考过。所谓的记忆饱和真的是喰神的副作用吗?将我的记忆,一个接着一个地被压迫,从脑海中丧失,其实这才是目的所在吧」
弗拉特兴致勃勃地听着红发年轻人的话语,然后问道。
「也就是说,让你进行了喰神仪式的三位魔术师中的某一位——就目前来看,是彷徨海的基兹或者山岭法庭的无支祁——他们之中的某一位的目标可能是跨越记忆饱和咯?对于那个魔术师来说,或许只有当你失去所有记忆,才能实现自己的目的?」
「没错」
「那个时候,你想让我停下这种过程吗?」
「如果是弗拉特先生的话,可以做到这种事吗?」
被这么一问,弗拉特抱着胳膊思考起来。
「嗯……老实说哈,我跟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在分析你身上的术式呢。现在搞明白的感觉是两成到三成吧?我也听说了你们在新加坡和日本判明的神明大人,材料相当齐全呢」
他的手指咯吱咯吱地扭动。
似乎也受到手指的带动,他的大脑也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