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梵·斐姆的表情,稍微发生了一点变化。
对我来说,那是非常具有冲击性的表情。
「让你那被固定的身体,再一次与世界和时间的齿轮咬合的方法,也是存在的」
「在下的——」
我和埃尔戈,两人都动不了。
刚刚梵·斐姆坦率地挑明的两件事,正是我们旅行的理由。是在亚历山大大图书馆差点能够抓住,却因为不能选择让埃尔戈变成最终演算机而只能白白错过的答案。
抿住嘴唇数秒后,埃尔戈问道。
「关于那个方法——也就是让我们出席斐姆的船宴,的意思吗?」
「嘛,这也是一种方法吧」
「不过嘛,这次我这里有别的请求。希望你们先听听那个」
「请求?」
「我有想让你们找的人。我听说过埃尔梅罗二世的传闻了。他是很擅长这种找人的事的人吧?虽然如果我自己去找就好了,但我不能从这艘船上出去呢」
梵·斐姆揉了揉右手后,从他的指尖出现了数张背对着我们的卡牌。
再一次揉手,则只剩了正面对我们的一张。
梅花KING。
他用左手将放在一旁的鱼缸拿过来,那如同玻璃的水晶球中,水草轻轻摇曳着,金鱼在其中畅游。
突然,梵·斐姆将右手的食指戳向了其侧面。
于是,梅花King穿过了透明的玻璃,出现在了鱼缸的水中。
仔细凝视了被关入鱼缸中的卡牌后,梵·斐姆wink了一下。估计是用戏剧性地表现手法表达自己的情况的戏法吧,刚刚的硬币也好,这次的卡牌也好,我纯粹是被这些比魔术还要不可思议得多的现象所惊讶到了。
更何况,那演着戏法的梵·斐姆享受其中的样子深深地印刻在了我的眼中。
虽然他说是因为喜欢人类的文化,但我觉得实际上如果没有进行过相当的联系的话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戏法的。
「那个,请问您到底希望师父找谁呢?」
「是赢过了我的人」
梵·斐姆说出口了。
摩纳哥支部部长伊西利德说过,统领这艘赌船的吸血鬼输掉了。那居然是真的吗?
「胜过了您的人,行踪不明了吗?那位是谁啊?」
面对我的提问,他一瞬间陷入了沉默
然后,梵·斐姆告诉了我们,胜者的名字。
3
对于摩纳哥而言,这是条异样(exceptional)的暗巷。
这并不是现实中的光度问题。
其作为概念是阴暗的。也就是说并非自然现象,而是由于神秘的介入导致的。
某种由魔术构成的结界——特化于驱逐行人之效果的结界,被设置在这条巷子里。
由于国土面积极小,摩纳哥的房地产价格在世界排名上名列前茅,但得益于古建筑群得到了相当程度的保护,还有几条巷子依旧保存着以前的光景。
比如,对面的木椅上可能有人在谈笑。比如,在涂刷绿色油漆的窗框旁,等距排列着的盆栽。比如,在好似蜗牛一般胖墩墩的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雪佛兰老爷车旁,睡意朦胧地蹭着下巴的黑猫。
所有的一切都被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夕阳余晖染红,沉浸于安置在街道上的监控摄像头都无法看到的魔术深渊之中。
突然间,黑猫的身体抖动了一下。
只见它一溜烟地溜走了,几秒之后。
它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堵住小巷的雪佛兰旁边。
出现在此处的,是一个身着西装,四肢着地的男人。
「吱咯」
男人发出难以想象是从人类的喉咙发出的吼叫。
他的四肢贴着石板路,凝视着幽暗的天空,双瞳闪耀着鲜红的光芒。
几秒之前,他把一颗胶囊塞进了嘴里。
这是某种兽化魔术的产物吗?
并不是对灵魂和灵体施加作用的高级灵药,而是一种更加原始的——直接诉诸人脑的灵药。这种灵药的卖点是,只有具备素质,经过最低程度的训练就可以使用,然而这种道具的毒性和成瘾性之大,足够吓得那些瘾君子落荒而逃。使用这种道具的人,其精神和肉体瞬间就会被吞噬殆尽。
正因如此,效果非常明显。
眨眼间,长有刚毛的男人,锋利的爪子从他的手臂前端伸出。不仅仅是最初的男子,在男人的周围,一群看似同伙的暴徒,跟男人一样服下了胶囊,激发出了异常的变异。
「两只蝙蝠,一头狼,一只老虎……真是个没品位的动物园啊」
他们所瞪视的对象,正从更加幽暗的深处注视着变化。
暴徒们使得自身从古代继承下来的野性暴走,与这群怪物相比,那声音有着截然相反的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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