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所谓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这点,我不知怎的能够理解。
名为两仪干也的男人,就是有这样的向心力。
和冠位魔术师·苍崎橙子相遇,明显应该好几次遭遇过和魔术以及神秘扯上关系的事情,但是,他却保持平衡到了一个不自然的地步。没有被拖入神秘的深渊之中,仅仅是理所当然一样的站立在门口。
可能有人会评价他是一个冷酷的人。
或许有人会对这样的他感到愤怒。
但是,这样的人实在是太过于稀有了。
宛如是,在夜空的尽头闪烁着却怎么也够不到的星星一样。
「我从源马先生那里听说过了。他说你突然说什么一见钟情了,带了个妻子回来」
师父的话,让我张大了双眼。
只听这一段的话,或许会觉得是很浪漫的故事。
但是,恐怕实际上并不是那样的。
根干的部分错位了。
「那也是在模仿他嘛?」
雪信没有直接回答师父的话语。
取而代之的他说起了别的事情。
「下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结婚的时候。虽然没有婚宴,但姑且还是要打个招呼的。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果然是这样’。我没有看错。那个时候的同班同学——两仪干也成了她的结婚对象」
好像很开心的样子,雪信笑了起来。
一瞬间让人怀疑,他原来是能这样子笑出来的人嘛。
我不经意地交互对比放在一旁的鬼面和他的笑容。
「我啊,很憧憬那对夫妇」
在不详的大蛇的注视之下,雪信用无比清爽的声音说到。
「我也想要变成那样,思考起该怎么做才能变成那样。答案很简单,变得不再特别就好了。因为两仪家的当家,是我所知道的人中最为特别的人,那么只要像她一样放弃特别,我认为自己就能变得和她一样」
「……………………」
这是喜剧,同时也是悲剧。
最为满溢魔术才能的人——憧憬着和他最为无缘的【普通】,就是这种随处可见的故事。
这就是这次事件的开端。
「所以,我才能忍耐下神体的拒绝反应。不管有多么疼,只要能像她那样笑出来的话也就无所谓。实际上,我偶尔也能笑出来」
搞不懂。
要怎么说他才好呢,我搞不懂。
表情变得紧张起来的凛,这样问道。
「那么说,老师,对这个人来说,一见钟情的妻子和子女——夜劫梅和亚纪良是」
「不过是为了放弃【特别】而准备的道具罢了」
师父的结论,让我哑口无言。
这岂止是称不上【普通】,就连魔术师的伦理都称不上。
然而,夜劫雪信这么做的理由,却是因为想要放弃【特别】。
这很矛盾。
这违背常理。
但是,却能够接受。
我逐渐理解,事情一定就如师父所说的那样。
对这至今为止所见过的人中,格外扭曲的动机(Whydunit),我变得能够接受。
「也不一定能够责备你。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个好父亲。实际上,你和孩子们在一起的那个时期,斗雕源马用了【幸福】这个词来形容。就算内心和契机稍微有些独特,仅是这样也称不上什么问题」
「………………」
躺在地上的夜劫雪信的瞳孔,缓缓映出了师父的身影。
「但是,你却做出了欺骗」
师父这样继续说着。
「对家族,对我们,对妻子,对女儿,你为了让自己如意而做出了欺骗」
「………….就是这样」
雪信如此承认了。
用让人觉得之前战斗过的简直是不同人般的,极为脆弱的表情。
「只能去欺骗。我只能这样做」
「不过,那才是错误的」
师父这样说到。
「我和你也是一样的。觉得去欺骗对方,才更容易让对方相信自己。这才是和我们所处的世界相符的方法。哎,成为了时钟塔的君主之后,欺骗这种行为变得有多么擅长,我都不愿去想。我好想对那些称呼我为掠夺公的人们‘你们哪有资格说我啊’这样去抗议」
师父的话语之中掺杂着一丝的讽刺。
过去想要成为的身姿和如今的自己之间,拉开了多么远的距离呢。明明从未停下脚步,却有多少无法实现的梦想呢。
「两仪干也之所以【普通】,之所以在我们看起来致命般的【普通】,大概是因为那个人从未想过去伤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