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感,让我好几次低头查看,怀疑这里是不是真的有蛇。如果不轻轻咬一口腮帮子,就会被困在这种错觉之中,仿佛再也出不来了。
(……是因为国家的不同吗?)
日本这块国土,正在改变神秘吗?还是说,这是夜劫的特性呢?
并非结界一类的存在。
这是生物。
大地作为无法用人类常识衡量的个体生物,生生不息。而且不是某个空间,而是这一整座山。我们就像是被吞进其中的蝼蚁。
规模上的巨大差异侵蚀着我的感知。
因为如果直面太过庞大的存在,人类的尺度很容易产生偏差。每呼吸一次像是煮熟了的空气,就无法分辨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自己的步幅、身高、手的长短。视线飘忽不定。我的心灵产生了动摇。
或者。
曾经有人把这种存在称为【神明】吧。
「……」
如果没有师父传授给我的防御型冥想魔术,我的感知也会扭曲。
尽量放缓呼吸,眯起眼睛。
一点一点地集中注意力,提防外界对于意识的侵蚀。师父那个时候不是说过吗,要明晰自己的轮廓。
在这种情况下,
「【くちなわ】,也就是蛇啊」
凛边走边说着。
「破破烂烂的绳子,稍微有点像蛇,所以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蛇的别名。这种情况在东西方都很常见」
「我在师父的授课中听到过类似的说法」
「改变定义和扭曲意义,乃是魔术的基本。我们的行为,就如同对世界的欺诈一般」
虽然接受了凛的说法,但同时自己也有一种不适感。
一开始,我想把这种感觉推开。
但是,实在忍受不了,片刻就说出来了。
「总感觉和平常不一样」
「平常,你指的是英国的魔术吗?」
「是的」
现在踩在脚下的山林,刚才的结界,都和自己所知晓的魔术大不相同。从神体和夜劫的说法而言,尽管明白文化上存在差异,但一种类似于恐惧的违和感却强烈到了无法忽视的程度。
凛一边沿着山路往上爬,一边‘嗯’了一声。
「这段路会有点长哦。不过,为了分散注意力,这样不是正好吗?」
她这样说着,然后抬起视线。
山路上的是,鸟居。
漆黑的鸟居。
虽然规格不是很大,但沿路并列排布着。
凛瞪着这些鸟居,开口说道。
「我想之前在新加坡的时候也提到过类似的说法,不过东方独特的魔术与西方又不一样。这是因为二者在根本上具备不同的概念,是这样呢,关于这个概念,可以说是共有(Share)吗?」
「共有(Share)?」
「比如说,大陆上最为广泛的思想魔术,是由【思想盘】这一拟似人造根源所构成的」
「……人造,根源?」
凛的话语很干脆。
但是,只听了这么一小段,脊背上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的确,我听说根源是魔术师追求的终极目标。对于那种存在,我不认为人类能够做些什么……」
「当然了。不过,那仅限于现代的,西方魔术师」
我觉得自己的常识突然被颠覆了。
因为之前在时钟塔经常听人提起。所有的魔术师都追求根源。根源即为一切真理本身,抵达根源就能知晓万物的原理,诸如此等。
自己明明见过好几位魔术师为了接近根源,不惜牺牲自己的人生和亲族,更别说财产了。
花了几年时间,好不容易才明白的道理,似乎从根本上被颠覆了。
「神代的各种规则都不一样,这种理论你在时钟塔也有听说吧?比如神代的魔术师不追求根源,你对这个说法怎么看?」
凛提到的那个,我确实听说过。
因为在神代,神明是作为现实存在着的。
「因为在神代,通过与靠近根源的神明签订契约,魔术师本身就与根源建立了联系」
「是呢是呢」
凛点了点头。
她这种一边确认对方的理解程度,一边传递知识的方式和师父很像呢。要是如实告知的话,可能凛和师父都会生气吧。
「但是,东方和西方对于神秘的研究方法本身就不一样。特别是创立思想魔术的魔术师群体,原本就不重视神明。并不是通过中继神明与根源结合,而是通过创造出与这个星球融合的自己的礼装,进而缔造更加完善的魔术体系」
「……啊?」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