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我们已经遇到很多次了。
但是,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接下,请求师父帮助某人的委托吧。
雪信又说道。
「两仪家族已经与神秘绝缘了。所以,他们不无法理解我们这种行为的意义。但是你们不一样。时钟塔的魔术难道是不需要牺牲就能成功的甘美之物吗?就算不是,你们也没有理由介入他人家族的神秘」
他沉重而平静地,将真理告知我们。
无论是日本还是英国,魔术师的逻辑都没有改变。或者可以说是秩序。即使与现代道德不重合,魔术师的社会也是如此。
凛对此耸耸肩。
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一脸轻松。
「是呢。这种话完全没有必要说出来。魔术师的伦理不同于现代的道德。虽然我们能够以夜劫对于君主的欺诈为名,以时钟塔的立场乘虚而入,但是说实话,我可不想多管闲事」
我很想吐槽刚才的对话是怎么一回事。
最后,
「那么,让我告诉你们吧」
她盛气凌人地告知。
「强迫毫无准备的孩子做出牺牲,被大人的意志所支配,我不喜欢这种事」
「把自己的信念强加给他人,这难道不是傲慢吗?」
「难道你不知道吗?不傲慢的人,是不会成为魔术师的」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那不断膨胀的敌意,终于化作了杀意。只要稍微踩一踩,就会像气球一样反弹。
事到如今,凛再也不想逃避这样的未来。
倒不如说,为了堂堂正正地迎击,她将纤细的手指悄悄伸进了怀里。
「不好意思啊,格蕾」
「不对」
我摇了摇头。
「要道歉的人是我才对,只让凛小姐一人交涉」
「你居然这么好战,真是令人意外呢,格蕾」
「……那,那个,是凛小姐你这么说的哦!」
「我开玩笑的啦」
她的喉咙里发出恶作剧的猫咪一般的声音。
她把视线转向雪信。
「容许我确认一下吗?」
「请便」
「只有你一人身穿白色西装,果然是【因幡的白兔】,没错吧?」
「……」
雪信回答,从绷带上取下了用石膏固定的右臂。
凛继续说道。
「如果被选为这种术式的阵眼,即便是优秀的魔术师也不能幸免于难吧。你真的认为,几乎没有受过训练的亚纪良最后沦为什么下场都无所谓吗?」
「夜劫家族中,只有家主才能做决定」
「那是,什么啊?」
凛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与此同时,雪信的石膏自然地碎裂了。
里面的手臂似乎已经治愈了。
他缓缓地拔出左手握着的刀。
那把刀并没有护手。
将刀身固定在白木制成的刀柄上,仅此而已。
在这座满是黑色的山上,只有雪信和这把刀是白色的。尽管如此,他这身打扮与其说是清冽,不如说是病态的皓白。
(……雪?)
这不可能。
但是,我确实感觉自己看到了雪。
在汗流不止的闷热夏夜里,就像男人的名字一样,仿佛降下了一场反季的白雪。
「两仪没有告诉你们吗?还是说,两仪一族已经遗忘了?」
雪信开口说道。
「夜劫一族还传承着退魔的技艺」
刀,被缓缓地拔出来。
压低身体,几乎单手撑地,摆出了前倾的架势。与之相对的,握刀的手斜对着天空。
一副异形的姿态。
蜘蛛。
「切天,断地,分割八方」
咒语从男人的口中溢出。
与时钟塔的魔术不同的法则。不同的基盘。不同的神秘。
顿时感觉喉咙一紧。原本就不应该等待对手出招。如果看不穿敌人的底牌,就要把自己的优势强加于对方,这是战斗的铁则。
然而,雪信那异形的姿态所散发出的某种存在,却把自己和凛都束缚住了。
自己有一种预感,如果贸然出手,别说是皮肉之苦,连性命都会被一并夺走。
「天有八违,地有十字,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