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魔术吧。
总感觉,那是被黑色的怪物吞下肚一样的感觉。
轻轻地,反复深呼吸了几次。
终于把在强光下头昏脑涨的眩晕感控制住了。
「没事吧。」
长长的手轻轻地支撑住了我的背。不过,筋力稍微有点不足,差点就两人一起失去平衡倒下去了。
我反过来一边支撑住对方的腰,问道。
「师父呢?」
「如你所见。」
我很快就明白了师父说的是什么。
师父的后颈已经被汗完全浸湿了。那并不只是因为夏日的酷暑所造成的。这也在表示着在刚刚的会谈中,师父也非常紧张。
不知为什么,我稍微放下了心。
「怎么了吗?」
「不,师父就保持这样我就很高兴了。」
「我可不觉得高兴啊。」
看着面前鼓着脸抱怨的师父,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有的东西会变,有的东西不会。
有希望改变的,也有不希望改变的。
虽然人各有志,但即便如此也有着在一起时的舒心感。
(……虽然师父觉得这是缺点就是了)
这份缺陷,对我来说一定是救赎吧。
虽然如果我真的这样说出来的话,师父的脸会鼓得更涨吧。
听着蝉叫声,踩着脚下的石子走着的途中,师父抬起了视线。
在门对面,和来时同样,带着假面的成员们并排站在那里。
对刚从馆中出来的我来说,这就像是在主张着这些成员的假面,同样也是名为夜劫的巨大机器的组成要件一样。
个人的意志被无视,被强制性地要求去侍奉更加巨大的流向。不对,甚至没有强制要求的必要,他们那过于自然的伫立,就仿佛对他们来说,从最开始就已经被打上了【这种生存方式才是正确的】的烙印一般。
「……」
呼吸,又开始困难了起来。
对这种自然的样子,我觉得我是知道的。
然后就在师父的车子一旁,那位孤身一个暴露着素颜的壮汉,看起来反而更孤独了。
夜劫朱音之子,夜劫雪信。
「辛苦各位了。」
看向低着头的雪信右手的石膏,师父说话了。
「你就是,前任的黑柜吗。」
「……是的,我的任务很快就要完成了。」
雪信肯定了师父的说法。
一瞬间,我感觉我的喉咙仿佛在抽筋一般。我重新回忆了一遍刚刚为止夜劫朱音所说的内容。
为了保存神的棺材。
「那,那个石膏是?」
「西洋魔术的魔术刻印也会产生同样的反应吧。就是神体的拒绝反应之类的。即便已经剥离了八成左右的现在,我的手臂机能也还是没有回复过来,让你们见笑了。」
所谓魔术师,乃是家族与个人都被魔术束缚的存在。
越是拥有悠久历史的优秀家系,越会毫无办法地被束缚。魔术刻印就是这种诅咒的象征。无论过去几代,几十代,祖先们一个个一步步夯实的研究成果,都会被记录在魔术刻印上。
继承了刻印之人,能够将这些记录和性能随心所欲地进行活用。
作为代价,与这一刻印上的系谱建立连接之后,自我的人生就会被涂改掉。
(……也就是说)
在夜劫家的魔术中,黑柜也是与之相似之物吗。
相似,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并非完全一致的意思。
我预感到其中的那细小的差异,会变得极其致命。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他们来说都是如此。
师父追问道。
「请问阁下和亚纪良,是什么关系呢?」
「亚纪良,是我和前妻所生的孩子。」
雪信简要地回答道。
「是一对姐妹啊。我抚养的是姐姐梅,妻子则带走了妹妹亚纪良。」
「因为魔术师基本都是一子相传,所以觉得有一个就可以了,是这样吗?」
「没错。」
雪信那方正的下巴开合道。
「但是,梅突然死亡了,所以我把亚纪良带了回来。」
「夫人赞成这个决定吗?」
「您是打算和我进行伦理方面的交谈吗?」
雪信眉间的伤痕微微歪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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