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埃尔戈的额头。
红发下光滑白皙的皮肤上没有一丝伤痕。
“你被musiki袭击,失去了三成左右的头部。那是即使是幻想种,也不可能存活的致命伤。虽然存在某些特例的死徒,但那和你的情况完全不同。”
师父没有马上继续说下去。
“对刚刚从昏迷状态中醒来的你来说,这些话可能有些不太合适。”
“请告诉我!”
埃尔戈抓住了师父腹部的衣料。
做工精良的亚麻衬衫微微起了皱。
“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面对一字一句都不落——面对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恐惧,拼命地将视线转向这里的态度的他,师父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告诉了他答案。
“你的幻手失控了。”
席卷岛上的奇祸,是由埃尔戈身体发出的光造成的。
光,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手。
那简直就像神话中出现的一样,是难以置信的尺寸。覆盖在上空的巨大的手,就那样紧握着大地。然后,被光之手指触碰过的土壤即刻崩坏。
也就是说,巨人的手剜掉了岛的一半。
我们奇迹般地,以潜入手指间的形式,躲过了灾难……但那真的能算奇迹吗?
“如此说来,那是为了保护濒死的宿主吧。虽然不知道那个“musiki”的鹰型使魔做了什么,但应该早就预见到如果杀了你,就会有这样的结果。在暴走结束之后,你的身体完全复原了。”
“我的……手臂……”
埃尔戈盯着他的肩膀。
身份不明的幻手。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东西是怪物一样的表情。
“据说三个魔术师创造了你,刚才那人是相关者这一点肯定是不会错的。就和作为相关者后裔的拉提奥·库尔德里斯·海勒姆一样。”
我想起了操纵骨型使魔,挥舞骨剑的女人,也介入了对话。
“那个,师父,阿特拉斯的六源指的是?”
“阿特拉斯之六源,即为阿特拉斯院中的最古老之家系。”
师父微微皱着眉头。
“但我对阿特拉斯本身就没有接触,顶多也就知道六源的名字。除了那个规格外的院长以外,实际打照面还是第一次。”
回头一看,靠近窗边的师父又把刚才的雪茄夹在了手指上。品尝着还没有熄灭的火,无声地吐出。
烟懒洋洋地飘着。
宛如叹息一般。
“只是,大部分情况下,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都只会为了对抗自己所预测出的世界毁灭而一直进行着研究。如果你和库尔德里斯的研究有关联的话,她预测的毁灭也许和你的秘密有关联。”
“世界毁灭……”
对于这突然出现的单词,我一点也没听懂。
尽管是如此规模的人和事情,在如此狭小的房间中谈起,或许有些不合时宜。只不过,我觉得时钟塔的魔术师以根源为目标的理由,和阿特拉斯院的动机,似乎是相通的。世间万物终将一死,所以时钟塔选择寻找绝对之物,阿特拉斯院选择抵抗其毁灭。
不管是魔术师还是炼金术师他们,也许都正是些非常笨拙的人吧。这样的想法一瞬间在脑海中闪过。
然后。
“我……”
埃尔戈说着,一时语塞。
尽管如此,他还是拼命地讲了下去。
“那我是谁?”
那的声音过于悲痛。
那个在岛上睡眼惺忪抱着孩子的年轻人,抱着自己的身体颤抖着。
——“不,是太阳公公的味道。”
那个声音无论如何都无法离开我的耳朵。
明明他看起来那么开心。
明明是在南国的大海上享受着世界上随处可见的幸福的年轻人。
“……我也不知道。”
师父用忧郁的声音说着,抬起头来。
他举起食指,像是要把雪茄的烟卷起来一样。
“但是,关于你身上发生的现象,我有一个假说……恐怕你的那个不是失忆。”
“……什么意思?”
“硬要说的话,应该称之为记忆饱和的现象。换句话说,这只是单纯的信息量的问题。”
师父如是说着。
像往常讲课一样,也如同宣告死病的医生一般平静。
“一个人所拥有的信息量和被唤作神的存在所拥有的信息量,恰如芥子须弥,是无法比拟的。就算把全世界的电脑拼凑起来恐怕都装不下吧。但是倘若真的要制造那种可能性的话,那就只有将其像压缩一个电脑程序的压缩包一样,把神性固化,压缩,封装其中才行。”
师父将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