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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魔力也仅仅为了维持手中的光芒而不断被浪费掉。就在一个呼吸之间,普通的魔术师来算整整一个人的分量的魔力就消失了。如果是不知内情的人的话,恐怕只是知道这个数值,就会因为太过奢侈而纵身跳楼吧。
就在逐渐要被榨干的实感,和刀刃不过再移动数厘米就会杀死师父的恐惧,同时向我夹击而来的时候。
“等等。”
声音响了起来。
当然,在这个时机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只有一个。
“……师父。”
“从你不惜冒着暴露本体的风险,还有在我喉咙前停下剑刃的行为看来,是因为有什么想和我们说的吗?”
用锐利的双眼紧盯着,师父如此宣告。
乍看上去是十分可靠的态度……但那背后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着,这只有我看到了。这个人特有的倔强,不知会招致怎样的结果,让人冷汗直冒。
过了不久。
“拉提奥。”
蓝发的女人开口了。
“拉提奥·库尔德里斯·海勒姆。是这个个体的名字。”
对这个名字,师父产生了意料之外的反应。
“库尔德里斯……竟然是阿特拉斯的六源之一?!”
“这,在时钟塔的话等同于君主(Lord)的家系?!”
被拘束着的凛也瞪大了双眼。即便是有相当的距离,但以我们的听觉的话还是没问题的。
然后,我也被这话语冲击到了。
没想到居然是能与在时钟塔中也只有十二人的君主匹敌的家系。
如果是这样,这番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炼金术的技量也说得通了。因为我在这数年里也明白了,师父以外的君主们到底行使着何等优异的魔术。
那紫色的眼瞳中映出师父的声音。
美型的嘴唇微微颤动。
“进行交涉吧。”
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如此说道。
“虽然拉提奥也没有使出底牌,但你们那边也是这样吧。既然如此,那即便在这里强行争斗,也只是互相扩大双方的受害程度罢了。想明确我们之间可以互相让步的范围。”
“也就是说,我们算是,将你逼到了这个份上,的意思?”
“低估了你们的战斗力,承认这一点。”
“……哼。我还以为阿特拉斯院的话,会拘泥于自己最开始的计算结果来着。”
凛多了一嘴。
但是,即便听到了,拉提奥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
“计算终究只是将已知的要素进行组合才能产生的。如果加上未知的要素的话,出现偏差也是理所当然的。——然后,整理出了能产生对于己方的有利结束的结果的状况。”
“这就是阿特拉斯院的高速思考和分割思考吧。”
师父指了出来。
“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会将自己化作一件演算装置。为此所必需的就是高速思考和分割思考。前者正如其名,是让思考高速化。而后者则是将大脑进行分区,制造复数的自己进行并列工作的技术。像刚刚那样将Miss远坂拘束住的手法,以及在这边的王牌暴露前就以我作为威胁的做法,都是通过并用高速思考和分割思考,是获得了拟似型未来视才能做到的吧。……没错,恐怕是计算出了数秒之后的未来吧。”
不觉间,我不禁要发出声音。
所以才会像那样,从中途开始就完全被先发制人吗。
原来那是收集完成了足以演算未来的情报之后所导出的结果吗?
“既然如此,依然觉得反抗是有意义的吗?”
“当然。你不阻止格蕾,而是用我作威胁,也是因为你没有能切实地防住我们这边的王牌的自信吧?至少,应该留有你无法无视的程度的概率才对。”
虽然听到了这挑衅般的话语,但拉提奥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冰冷的视线动了动。
看到她望向了这边,我因为紧张而浑身紧绷了起来。
“收起剑吧。这样的话,格蕾也会停下枪的。”
“……好吧。”
她在收起剑的同时,也将束缚着我们的骨鞭停了下来。我也慢慢地,在能够控制的范围内让光平静下来。
终于能稍微喘息一下了。
凛也同样被解放,开着摩托艇向岸边靠过来。只有年轻人还没被松开。
“请把埃尔戈,也放开吧。”
“他是那样称呼自己的吗。”
拉提奥,瞥了瞥依然被拘束着的年轻人。
“那是……”
“不行。”
接上话的并非拉提奥。
而是被绑着的埃尔戈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