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方向上——
“——凛小姐!”
摩托艇已经回头了,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突进,而操纵着她的凛则举起了一只手。
“啊!真是的!既然如此那就用我的珍藏!”
被她夹在指间的宝石,放出了虹色的光辉。
“Anfang(设置)!”
魔术刻印,启动。
在她的左手上,我看到复杂的纹路伴随着苍蓝的光芒浮现出来。遵从被赋予刻印之形的魔术式,宝石中所注入的魔力正在被不断引出。
“信任自己的魔术并不断精练,是这样吧,老师!”
她低语着,构筑出了咒文。
“Vierzehn(第十四)、 neun(第九)、 acht(第八)。 Drei Schwerter(三连之剑)、 Synergie(相乘)、 eine Mulde(破裂吧)!”
从她挥出的手中,如螺旋般不断重叠的光芒向巨人发起了挑战。
如果单论威力的话,那已经是作为现代魔术师的最高规格了。虽然被叠加起来的宝石本身已经达到了禁咒的领域,但如果是凛的控制技术就足以完全驾驭。
受到了直击的骨之巨人,第一次开始剧烈地摇动了起来。
但是,看着那依旧坚持着没有倒下的对手,凛抱怨着。
“到底有多结实啊!就算是赫拉克勒斯也要被杀个一次的啊!”
“魔力的转换,还真是有趣的性质呢。”
不对,绝非没有损伤。
骨之巨人的头部已经夸张地破裂了,被剥开的位置中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洞空虚地窥视着对面的蓝天。
然后,那空洞也仿佛视频被倒放了一般收缩,消失了。
“并不是因为它很结实。”
我听见了,埃尔戈的低语。
“那里,没有任何人。”
那看似巨人的东西,倒不如说类似空壳般的存在。
本体身在别处。而骨之巨人只是像机械傀儡那样的存在的话,就算要害被击穿或者破裂了,也能如理所当然般再生无数次吧。
“格蕾!凛!”
师父的呼喊,稍微晚了一些。
刹那间,从脚下涌出的骨鞭——可以如此形容的白色锁链,将我和埃尔戈的身体束缚住了。骨鞭以超越了接受了『强化』的我以及埃尔戈的幻手的力量,紧紧地、使劲地、将我们捆住了。
在视线的一角,我能看到凛也被同样的骨鞭拘束住了。
恐怕,从被我用破城锤打飞那时开始,这个陷阱就已经被布置下来了吧。
即便是平时小心谨慎的凛,也因为看到对方被吹飞了而在转瞬间大意了。明明在那个战况变化的时机,对应应该是很困难的才对。
(……为,什么)
为什么呢,我的思考在空转着。
亚德的破城锤也好,凛的魔术也好,明明对方应该都是第一次看见,却仿佛提前知道我们会使用这些一样,提前做好了准备——
“咕啊……!”
从我被紧紧压迫着的肺中,空气溢了出来。
虽然我在中途便用破城锤卡在了中间,总算是避免了被一口气挤碎掉,但我脑中的红色警报正在以最大音量不断鸣叫着,而骨鞭则继续以那连铁都能压扁的力量持续收紧着。
“痛痛痛痛痛痛痛要断了要断了要断了要断了要断了要断了要断了要断了!”
亚德发出了悲鸣。
握着它的手中,甚至传来了讨厌的不协调感。
“亚德……!”
在这堪称异常的压力中,我拼命地思考着。
本体,并不在那个骨巨人中。
和刚刚的推论一样,它也没有人体的要害。说不定有核心之类的东西存在吧,但我并没有能判别出核心的能力。
(那样的话……)
要是让骨巨人灰飞烟灭的话?
将那连破城锤的一击都没能穿透的巨人碎成齑粉的手段的话……
(……我有……!)
我咬紧了牙关。
让魔术回路全数运转,强行再次开始呼吸,作为送往心脏的薪柴。并非为了肺,也并非为了氧气或红细胞。只是通过名为呼吸的仪式让自己的心脏化为一座魔力炉。
如果说骨鞭拥有连铁都能扭曲的压力的话,那这个就拥有连钢都能融化的热量。宛如一头龙一般的无可匹敌的『力』,在我体内的魔术回路中奔腾着。
啊,这简直就像是岩浆中的过山车一样。
自身的存在,正在从根底被替换掉。那过于炫目的『力』的本质正在压迫着名为我的概念。即便如此我也一边抓住那即将消失的烛芯,一边对抗着这纠缠在我身上的骨鞭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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