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九章 美丽的古书

  最近伊丽莎白小姐常常来我家玩。

  她没来的时候,诺娜会跑去麦格瑞伯爵家。我不懂她们怎么会变得如此要好,但诺娜首次结交到同性朋友,我也很欣慰。

  多亏于此,伊丽莎白小姐后来会带着诺娜到处参加茶会。尽管如此,我也没特别听说有什么事端,可见她有好好扮演淑女。我是这样相信的。

  某天傍晚,克拉克少爷收工回家时,造访我们家。

  「老师,诺娜最近没有参加茶会吗?」

  「不,她常常参加喔。」

  「有参加……是跟谁?」

  「和她最近很要好的伊丽莎白•麦格瑞小姐一起。」

  「喔~是那位千金啊,真是意外,她明明欺负了诺娜。」

  「好像是诺娜对她强硬了一点,她们就突然变要好了。」

  「是……吗?」

  「克拉克少爷,你在担心什么吗?」

  我不断鼓励他,才从话不多的克拉克少爷口中问出答案,他说诺娜初次参加茶会的时候,有很多公子围绕在她身边。

  借用克拉克少爷的话来说就是「聚到砂糖上的蚁群」,他们似乎围住诺娜,东讲西讲的。

  「诺娜在茶会上都很优雅地谨守着淑女的分际,与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判若两人。也因为她一个人吸引了很多公子的关注,才会被伊丽莎白小姐盯上。」

  「喔~是这么一回事啊。比起认识男生,诺娜好像还是比较喜欢结交女生朋友喔,被公子包围的事我是第一次听说,他们可能没有留在诺娜的记忆中吧。」

  「什么嘛,这样啊。」

  突然眉开眼笑的克拉克少爷真可爱,他原本大概以为青梅竹马诺娜会被其他公子抢走。

  「克拉克少爷,你偶尔也陪陪诺娜吧。」

  「好!这是当然。她终于回国了,我们却几乎见不到面,我觉得很可惜,所以去西碧尔的时候好像回到了从前,非常好玩。」

  克拉克少爷留下一句「下次休假时,我会来玩」后离去。我告诉诺娜这件事后,她很高兴地说:「哇!下次要玩什么呢?」

  今天伊丽莎白小姐也来家里作客,她对诺娜说:

  「诺娜小姐也该多整理自己的头发。」

  她如此建议。诺娜不喜欢把头发牢固地盘起来,她说会头痛,因此她通常都绑一条宽松的麻花辨,或者完全不绑,直接垂在身后。伊丽莎白小姐讲的或许是这个部分。

  她们玩得很开心,我也在一旁制作软膏。

  听说「南区修道院卖的软膏很有效」的风评已经传开,最近连东区贵族的佣人都会来买。

  为了贩卖软膏,我有向公署提交了申请,承办人员也确认过申请内容,不过制作者只有我一个人,风评再好也做不来。

  我今天也拜托里德送软膏去修道院,接着换上平民服饰前往柴克瑞旧书店,顺道活动身体。

  威尔•柴克瑞先生今天也在看书,店里除了我,还有两个客人。

  「欢迎光临,慢慢看。」

  「你好,打扰了。」

  我先去那个书柜前确认没有贗品古书,放心之后才去看其他书架。或许是因为那间信贷商会被扫荡了,贗品古书都消失了,诈骗集团的人可能提高了警觉,不会再有人受骗就是万幸。

  诺娜似乎借了伊丽莎白小姐家所有的书来读,就算我说会买书给她,她也不太愿意跟我来。

  我买了两本刺绣的古书,准备付钱时,柴克瑞先生向我攀谈。

  「冒昧请教,小姐对古书有兴趣吗?你每次来都会去看玻璃门书柜,是不是有搜集的嗜好。」

  「对,有一点。」

  「其实我拿到了很罕见的古书,你愿意看看吗?」

  「好,我很乐意。」

  柴克瑞先生给我看的是一本精美到令人惊呼的古书。

  虽然年代没有埃尔默亲笔写的《失落的王冠》那么悠久,但一样相当古老。

  封面是烫金的书名《装饰的历史》,书中画着写实插画,囊括了古今东西的华丽项炼、颈环、手环和戒指等等。

  「好精美喔,插图很精致,写在旁边的历史轶事也都很有趣。我不了解饰品,不过这本书怎么阅读或欣赏都不会腻。」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如果夫人愿意买,这本书和我都会很高兴。」

  「唉呀。」

  要买是买得起,毕竟有大量的金币沉睡在我们家。

  不过这本书要价八枚小金币,再怎么说,为了古书花八枚小金币都很让人踌躇。一想到如果把这笔钱捐出去,修道院的床铺就能得到改善,我就举棋不定。假如要二选一,对我来说,改善修道院的床铺更为重要。

  「很令人犹豫吧?其实我有另一栋当成仓库使用的屋子,那里还有很多这类型的书,价格稍微亲民一些,你有兴趣的话要不要去看看?自己去,您应该会不太放心,也可以叫车夫一起来。」

  「说得也是,今天已经傍晚了,不如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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