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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之所以会这样提议,是因为克拉克少爷的父亲担任外务大臣,又长得相貌堂堂,有他在旁边,明显想欺负诺娜的千金小姐应该会减少。
茶会订在四天后,我确定克拉克少爷当天没有工作后,拜托他陪同诺娜出席。
诺娜首次出席茶会的日子来临了。
「路上小心,诺娜,你是个年轻漂亮的淑女喔。」
「谢谢,我出门了,妈妈、爸爸。」
诺娜迈出步伐,走向来接她的克拉克少爷。
她身穿深蓝色礼服,搭配白色蕾丝的精致领饰,腰间系着同款布料的宽腰带,在身后绑成蝴蝶结。由于这是她首次参加茶会,服装也要符合子爵家的身分地位。礼服虽然没有多奢华,深色却很适合金发的诺娜。
她搭上马车的前一刻突然伸手朝脸旁俐落地一挥,挥出一记十分凌厉的手刀。
(咦?)我大吃一惊,仔细一看,诺娜一脸心虚地回头。
「有只金龟子飞过来,我只是挥掉它而已!没有杀死它!」
她大声喊道。
我全身僵硬地不断眨眼,杰佛瑞就安慰我「她在别人面前肯定不会这样的,放心」。
「这还用你说,你特地这么说反而让我很忐忑啊。」
「抱歉抱歉,不过那孩子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
「是啊,在这里烦恼也是徒劳。」
说归说,我还是很担心(诺娜能安然无恙回来吧?)。她大概晚上六点回家,我别在家里痴痴地等吧,担心过度会消耗精神。
我决定趁诺娜出门时去一趟修道院,可以排遣心情之外,或许能问问买了药品的人有什么感想。
抵达修道院时,我和一名服装俭朴的老妇人擦肩而过,看到她的眼眶红红的。
院长和年轻的修女在修道院门口目送她离开,老妇人和我没有对到眼,低着头走过去,离开院区。
「欢迎光临,亚瑟夫人。」
「院长好,刚刚这位妇人好像哭了。」
「是啊,她要搬离长年定居的房子,所以来跟我们道别。」
「是吗?」
看她的年纪,或许是要搬到孩子家一起住了,但院长看起来闷闷不乐。
「请问怎么了吗?」
「没有,刚刚听到的事太令人不忍了。您今天是来谈药品的事吗?」
「对,我想听听使用者的感想,抱歉,没先通知就来访了。」
院长露出和蔼的微笑。
「用过那个药膏的信徒们都很感激喔,它对过敏、皲裂和湿疹都很有效,大家都非常开心。」
「这样啊,那就好,你们也有向他们说明使用方法吗?」
「有的,我有提醒他们一次不要涂太多,先涂一点观察情况。」
「谢谢,因为我的制药老师也是这样反覆叮咛我的。」
我被带到会客室,院长交给我药膏的费用。
我扣除原料费后将部分款项交给院长,两人都写下收据,彼此交换。
「院长,虽然有点麻烦,但为了保障彼此,还是要麻烦你每次都签收据。」
「好,当然没问题,亚瑟夫人。」
院长说完之后看向远方。
「院长,你有什么心事吗?」
「抱歉,今年已经有四个人为了一纸老旧的合约,将房子脱手了。虽然是无可奈何,但她们都是长年来往这里的信徒,我还是忍不住。」
这太不对劲了,为什么老旧的合约会接二连三地冒出来?
「如果方便,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当然隐去本名也无妨。」
「好,那我依序说明。」
根据院长简略的说明,事情的开端似乎是刚才那位老妇人的父母在四十年前欠下的债务。父母没偿还债务,利息愈滚愈多,她无力还债,只好放弃自己的房子与土地。
「是四十年来都没有还款吗?」
「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这笔债务的存在,突然被催讨小金币三万枚,她根本一筹莫展啊。」
「三、三万枚?」
「正确数字好像是两万九千几百枚。」
「不,不是这个问题。一开始是借了多少才会积欠这么多?」
「一开始是小金币二十枚,利息两成,欠款四十年,以复利计算好像就是那么多,她说本金可能是父母用来迁入新居的资金。」
以前就有人说一枚小金币可以买一头小马,而新进文官的月薪是小金币两枚,所以小金币二十枚纵然偏多,但或许是新婚夫妻用来买家具、租屋需要的金额。
「有人会完全不还款吗?有些人可能是还到一半就还不起了,但通常一开始不是会还个几次吗?」
「她说他们有些体弱多病的亲戚,或许是先把钱花在医药费上了。主要是对方拿出有她父亲签名的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