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序章 在沈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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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正在环视住了五年的沈国别屋内部,屋子里有许多在沈国购买的物品。

  回国之后,可能有一阵子要下榻饭店,或者要借住艾德华先生的宅邸,因此带回国的行李能轻便就尽量轻便。

  「诺娜,你选好要打包什么了吗?」

  「选好了,要带回去的都塞进这个旅行包了。」

  那个旅行包很小,装不下多少东西。

  「只有这样吗?」

  「嗯,我无论如何都想带回去的只有这些。」

  她说着,让我看了包包内部,里面只有三样东西。

  其中一样是借宿家庭的儿子伊留送给她的翡翠狮子,另外两样则是沈国武术的练武服,以及用沈国语书写的精美装帧书。诺娜对物品没什么执着。

  「你可以多带一些走啊。」

  「不用了,对我而言珍贵的是和我一起练武的同门、这里的庭院和养在池子里的漂亮鱼群,都是我带不走的东西。而且我最重视的是妈妈,如果能跟妈妈一起生活,我就别无所求了。」

  我忍不住轻轻抱住诺娜,身子整个抽高的她呵呵笑了。

  诺娜实在太可爱,我们先暂缓打包,一起在这个借住了五年的房子庭院绕绕。小小的假山上栽种着花草,池塘上架着一座红色小桥,五颜六色的大鱼在池塘里悠游。

  「沈国怎么样?你这五年开心吗?还是很怀念艾许伯里王国?」

  「很开心喔!最开心的就是能学沈国武术,和妈妈教我的体术有很多差异,这一点很有趣!」

  说完,她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在沈国的期间,她的乳牙几乎都换成了大人的恒齿。

  「妈妈,今天是在这栋宅邸的最后一天,我要告诉你我的秘密。」

  「好,我很想听。」

  (是她捡到漂亮石头后藏起来的地方吗?这我已经知道就是了。)

  诺娜笑眯眯地带我来到后院。

  走到后院的一角,来到收纳清扫用具的仓库前面后,诺娜钻进仓库和外墙之间的缝隙。

  「等等,诺娜,是那里?你藏了什么吗?」

  「在给你看之前我要保密。」

  「……我知道了,那我也跟你一起进去。」

  诺娜按捺着笑意,钻进狭窄的缝隙。来到仓库正后方时,诺娜想搬动一个倒扣在地上的大型金属水盆。

  「妈妈,帮我抬起来。」

  我们一起抬起来之后……

  「咦!」

  「我就说吧?吓到了吧?」

  地面上有一个用砖块补强的洞,大小勉强能容纳一个成年人。

  「诺娜?你有进去过这里吧?这个洞穴是通往哪里?」

  「洞穴会跨越道路,通到对面人家的后院喔!」

  「是伊留告诉你的吧?你曾利用这条通道溜去外面很多次吗?」

  「嗯,我和伊留去了附近的店家,买点心或烤肉串来吃。」

  他们俩透过通道去外面吃吃喝喝,一定很好玩吧。

  我有满肚子的话想说,但在她吐露秘密后马上斥责她似乎不是个好主意,因此我忍了下来。

  我跟着诺娜进入通道,洞穴从纵向变成横向,我弯腰前行,来到隔壁空屋的后院。小孩走这条通道一定会很兴奋,肯定没错。

  「对了!妈妈,你身上有带钱吗?」

  我随时随地都带着沈国的货币。诺娜看到我从胸前取出硬币,表情亮了起来。

  她带我去了在地人会去的摊贩街。走在沈国语交错的摊贩街上,我一方面错愕(你竟然跑来这么远的地方),一方面懊恼(我也好想常常来这里!)。后来我们东买西买,品尝沈国的庶民小吃,价格便宜得惊人却美味到令人心花怒放。沾着酱汁的肉串、面粉做的圆蒸馒头里添加了丰富的辛香料,包着猪肉和葱,还有口感蓬松如丝线团的糖果。

  带壳的虾子用厚重的铁板压煎成片状,口感酥脆又有浓郁的虾香味。「好想让杰佛也尝尝这些!」我毫不迟疑地将所有种类的小吃都买了先生的份。

  「这好好吃,没想到虾子有这种吃法。原来诺娜和伊留曾做过这种事啊?我也好想跟你们去秘密通道探险,比起去外面到处打招呼好玩多了。」

  杰佛不但宠我,也宠诺娜,他吃着酥脆的虾子笑着说。

  在地人常去的小吃店里,点心与串烧的种类丰富,每一样都真的很美味,我没去过这类的店家,因为沈国人带我们去的都是高级餐厅。虽然高级料理也十分好吃,但若还有机会再访沈国,我想一直去诺娜告诉我的摊贩街。

  「竟然在回国前一天才发现这样的乐趣!真是不甘心,都让我想捶胸顿足了。」

  我忍不住这么说后,杰佛瑞又笑了。

  明天终于要出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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