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助手的工作结束后,我造访了迈尔斯先生家,希望能确认一些事。
「喔?怎么了?」
「迈尔斯先生,可以请你陪我练武吗?」
「啊啊,好啊,你要用什么武器?」
「我是用刀刃用钝的短剑。」
「那我拿空挥用的练习剑吧。」
迈尔斯先生的练习剑是把沉甸甸的好货,要是被狠狠打中多半会骨折。我们连寒暄都还没寒暄完,对话就一句接一句下去,可以感觉迈尔斯先生很兴奋。
「好,随时可以开始。」
「那我上了!」
迈尔斯先生架起剑来,我跑向他,在他面前往上跳然后凌空转圈,从后方踢向他的左肩。
吃了我一脚的迈尔斯先生站稳脚步后转过头来,把练习剑用力往我身上砍,我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剑势后立刻架起短剑。
我一剑剑不断闪避他砍过来的攻击,然后猛力横挥,将短剑送去他的下腹部。迈尔斯先生瞬间往前倾,我跳向他后方,左手勒住他的脖子,右手的短剑同时抵在他额头上。
「好,你的双眼被砍了。」
「被摆了一道!可以再来一次吗?」
「几次都奉陪。」
接下来的对战一直是势均力敌,迈尔斯先生这把年纪了还这么能打,现役的他我大概打不赢吧。我们都打得气喘吁吁,汗水多到流进了眼睛。我架着剑调整呼吸,此时迈尔斯先生问我:
「那孩子去哪了?」
「她去住别人家了。」
在我回答完之前,迈尔斯先生就砍了过来,我用短剑接住。失策!我的右手麻了。
我以短剑全力抵抗,左脚同时往迈尔斯先生的惯用脚,也就是右脚的髋关节踢过去。
「唔。」
我气喘吁吁对发出呻吟的迈尔斯先生说:
「我原本是想踢胯下的。」
「老人的髋关节形同要害了。」
「就这种时候才说自己老。」
我莫名觉得好笑,忍不住笑了出来。
「请先暂停一下。」
「暂停是可以的吗?」
「我笑到停不下来。」
「你终于有精神了吗?」
「对。」
「那要喝点茶吗?」
「好!」
迈尔斯先生什么都没问,我们喝完了茶。
「你随时可以来喔,今天真是开心。」
他笑着送我离开,我的精神恢复了八成,想确认的事也确认到了。
接下来几天我全心投入工作,克拉克少爷垂头丧气的,不时对我投以责备的眼光。
「克拉克少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尊重诺娜的意愿。」
「要是我,我就绝对不会让诺娜走。」
克拉克少爷从头到尾都满脸的愤愤不平。
我每天早上持续跑步和骑马,认真找一找,还是有很多我该做的事。
黑色假发也编完了,我把假发修剪到及肩的长度,几条头发一束绑起来剪。这顶假发修成比较短的发型,剪下来的头发就做成小孩用的假发。剩下的发量只能做出男生的短发,我一边动手一边想着诺娜很适合乔装成黑发小男孩。
六天过去,在诺娜决定去留的前一天晚上。
细碎的小声音让我醒了过来,我从绑在床底下的布袋抽出匕首,这是对战用的双刃短剑。
我抽出匕首后静静站在玄关门旁。
外面的人轻轻转了门把,不过我的门本来就有上锁,我侧耳倾听,听到脚步声往厨房窗户那里移动。
我思考了一下,决定从卧房的窗户跳出去。我静静绕行房子周围的地砖,架着匕首转过两个屋角,打算在对方从厨房窗户入侵的瞬间刺向他臀部。
没想到我在月光照耀下看到的是奋力想打开厨房窗户的诺娜,她身穿一袭纯白的蕾丝睡衣,脚上是室内穿的精致白色绢布拖鞋。
「你在做什么?」
「哇啊!吓了我一跳!」
「三经半夜的我才吓了一跳,你先进来吧。」
「好~」
我回家点了灯,把脏兮兮的脚底板擦干净。诺娜在客厅脱下身上的睡衣。
「这件蕾丝碍手碍脚的,好讨厌。」
「你怎么半夜穿成这样自己跑出来?这不是在对坏人说『请来攻击我』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只剩一条内裤的诺娜说着「等我一下」回到自己房间,拿出她喜欢穿的蓝色法兰绒睡衣。
「其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