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那里吗?)
我等他从那栋楼房走出来后,趁夜把二楼阳台和外墙的突出物当攀点爬上了三楼。先潜入其他没有灯火的房间,再前往他的房间。
我用工具开锁入房,那个没有生活感的房间角落里,堆放了二十五个我给他的小木盒。
看到这堆木盒时我的情绪差点失控,但是我马上压抑了自己。
现场所有的木盒都被我打开,里面偷藏的钱也全数取回,一枚硬币都不留。我还顺手偷走了厨房的银制餐具和金烛台,就让他以为是小偷干的吧。离开的路上,我把蓝寇的物品全都丢进河里。
(都是我一厢情愿,他可是在谍报员组织里飞黄腾达的人啊。)
隔天之后,我一如往常继续工作。
每个月发薪日的隔天,我都照样拜托他寄东西给家人,我的生活也一如往常,但是我的心意已变。家人已经不在人世,我对蓝寇的信任也荡然无存。
我开始在工作之余搜集他的资料,结果发现蓝寇确定要和我的女同事结婚了。既然如此,我不妨将计就计。
「我的理想对象就是室长这样的男性。」
我根本没把蓝寇当作异性看待,只是故作惆怅向其他同事吐露自己对蓝寇的心意。蓝寇的婚事迟早会公开,我现在先铺路,到时候就能假装震惊过度而轻生了。
我从蓝寇和梅莉公布婚事的那天起开始减少进食,两个月后的我在任何人的眼中应该都会很憔悴。
被问到理由的时候,我无精打彩、眼眶泛泪说「我没事」,大家都一脸同情看着我。似乎只有准新娘梅莉是例外,她可是煞费苦心在掩饰自己的志得意满。
为什么脱离组织要搞得这么大费周章?
因为我的成绩相当优异。
我长年保持哈格尔王国谍报员的第一名成绩,显然就算我说「我想辞职」,组织也不会轻易放行。
我原本的人生规画是──「在第一线工作到四十多岁,之后改为培训后进,不婚」,这也是蓝寇建议我的。
然而在失去了双亲和妹妹爱蜜利之后,现在的我既没有意愿也没有义务为组织鞠躬尽瘁,至于蓝寇认不认同我都无所谓了。
但是在筹备失踪计画到执行的当天早上,我都还暗自等蓝寇开口说:「克萝伊,我太晚告诉你了,其实……」等着他告诉我家人的死讯。
然而直至执行计画的当天,蓝寇都没有告诉我家人的死讯。家人离世已三年,这段时间转告我的机会要多少有多少。
对于蓝寇而言,我不是妹妹也不是重要的下属,只是个方便的工具。多么可笑又空虚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