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恰如时境变迁之花 II.在梦境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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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股寒风,从打开的大门外面吹了进来,「她」的头发,在寒风中摇荡着——从这一把黑发的间隙里,一阵香气,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鼻子里

  「呃……啊,啊啊……」

  看到这个身影的时候,妙子的眼睛睁开了……她的身体好像被冻住了一样,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千……岁……?」

  妙子脸色苍白,震颤着声音这样小声地自言自语着

  「想,起来了吗……?妈妈」

  千早也注意到,自己的腿在颤抖着——但是,不能退回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

  千早不是不觉得恐怖,也不是不觉得犹豫。尽管如此,那是必须确认的——从那天开始,就一直失去了的,妙子的记忆

  「我,我……啊啊,啊啊啊啊!」

  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妙子抱着头大声地叫喊着

  (请回忆起来吧,母亲……把千岁的事情,还有,那天的事情……!)

  每踏出一步,在这个身体上萦绕着的佛手柑的香气……就是这种意味着「千岁的死」的气味,都在不停地摇曳着

  「呜,啊啊……抱歉,十分抱歉……呜呜,呜……呜……千岁……呜呜」

  交织着悔恨和呜咽的说话。不好了,眼看着,在妙子的表情上渐渐地蒙上了一层疯狂的阴影

  「请冷静一下,伯母……缓缓地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在妙子惊愕错乱,连手上的香槟杯子都掉落在地上的时候,凯莉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在她耳边轻轻地劝说……在确认妙子闭上了眼睛之后,凯莉向着千早那边微微点了点头

  「伯母……请不要责怪,忘记了千岁的自己」

  「为什么,我的孩子,直到今天为止,我都完全忘记了……!千岁……!」

  「这是由于,你爱你的女儿的缘故而造成的……你的女儿,也是明白这一点的」

  听到凯莉的话,千早也点了点头——然后,他缓缓地,紧紧地抱住了妙子

  千早以尽可能温柔的声音,编织出千岁的感情……而且,对于一直不断地寻求着解脱的千早来说,这些话,也是从隐藏着同样的感情的内心之中,迸发而出的

  「一直,都希望妈妈能回想起来……一直,都想和妈妈说话」

  「千岁」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妙子的背脊

  「千岁……」

  「我,好希望,妈妈会记得……我曾经存在过」

  「千岁……实在,抱歉……呜,呜呜」

  妙子也紧紧地抱住了千岁——从她的眼睛里,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落下来

  「呣呣……是我自己,没有能够努力,实在抱歉」

  「……!」

  通过千早,千岁的话,千岁真真正正想要说的话,能够传达的……就只有这一句了

  「正是妈妈,因为太过痛苦,就忘记了你的事情,一直逃避着……千岁的努力,最应该记住的人,明明就是我啊!我,明明应该是最爱惜你的……!」

  「妈妈……」

  听到母亲的道歉,千早也感到了震动

  一直想要传达,然后却一直无法传达的这份感情……刺痛着他的内心

  千岁的事情,并不想忘记

  希望母亲,确确实实地看到我——千早

  这样的心情,仿佛就要从喉咙里满溢而出,全身不停地颤抖着……

  「我……可以吗?可以做,妈妈的孩子……吗?」

  ——这是,千岁和千早,两个孩子的,心底里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

  千早忍耐着胸中的痛苦,支撑着一边喘着气一边紧抱着他的妙子的双手

  「当然的……你是我,最重要的女儿哟……千岁……!」

  听到这句话,千早不禁使劲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终于……啊啊,这样一来,终于……)

  妙子使劲地,抱住「千岁」的身体

  「谢谢你……妈妈」

  「千岁……」

  「真的,谢谢你……」

  渐渐地,身体软了下来……不可思议地,母亲的这几句话,让千早觉得,就像是千岁从自己的身体里离去了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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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在身上的东西摆脱掉了——这句话,也许就是在这个时候使用的吧

  回过神来的时候,妙子的记忆大概似乎是恢复了吧

  「……我,果然失去了作为母亲的资格呢」

  「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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