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亚丝拉琪看着对方充满松懈的睡脸,静静地想着这些。
壮汉是在傍晚苏醒的。
是第二天的傍晚。
整整跑了一天进行战斗,所以睡了几乎一天,亚斯拉琪认为这种事在计算之中,因此没有什么怨言。
是的,没有怨言。
什么都没。也想不出想说的话。
她只是朝着一边揉着惺忪睡眼,一边走出长屋的壮汉挥了挥手。
刚好解剖了村落里的人送来的鹿,正准备点燃篝火,烤制和烟熏鹿肉呢。
所以,她带着「你也来一起帮忙」的含义朝他挥手。
脚边的狼也像是进行回应一般低吠着。
随后──
比自己大上一圈的这个维京人,用相当认真的声线:
「亚丝拉琪」
叫着自己的名字。
很危险,快来这里——虽然感知到了这句话其中的含义,但银之少女只是歪着头。
如果是出现了熊或巨怪倒是另当别论,但现在应该没有这个必要吧?
因为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昨天和旅馆的夫妇聊完归来的诗人,以及
「好久不见了,拉格纳尔」
一位如雌鹿一般。肌肤红润的健壮女性。
是自豪地把晒得黝黑的肌肤,和满身的伤疤裸露在外的战士。
她的名字叫拉格鲁撒。
双臂上佩戴着金属小号盾牌的,身手敏捷的女子。
很强大,毫无疑问的强大。亚丝拉琪出于本能地理解到了对方的性能。
诗人说过。拉格鲁撒才是能和异乡希腊传说中被世人歌颂的亚马逊人并列齐驱的,声名远扬的战士。
——这不是夸张。
——这个人,真的很强。亚丝拉琪这么想。
很快,亚丝拉琪便了解到,拉格鲁撒是个直爽的人。
她没有在意亚丝拉琪因为警惕生人变得怯生生的反应,一边帮忙解刨鹿,一边讲述着未知大地的歌谣和传说。她讲述的每一首歌谣和故事都很有趣,特别是那个把未婚夫变成了熊的女孩的故事。
「这么漂亮的公主大人,是哪里抓来的呢?」
「是啊,从哪里抓的呢?」壮汉突然把视线转移到拉格鲁撒身上。
「对了对了,我们说到哪里来着…拉格鲁撒!这边这位啊,可是真正的公主大人哦。很震惊吧?」
「是是是,布拉基总是喜欢夸大其词真令人头疼呢。对不对啊?拉格纳尔?」
女战士轻轻耸了耸肩,然后转向这边。
「说起来我还没问过呢,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额……」
方才一直是听她在讲话,自己几乎一言未发。
至少名字要告诉人家才行,要不实在是有失礼节。
这种情况下是该高声报出自己的名字呢,还是爽快地告知姓名呢?
就在亚丝拉琪思考着这些的瞬间。
「────!」
钢色的一闪,伴随着女战士的呵声飞驰而过。
她拔出了藏在外套下的长剑。
亚丝拉琪是在一连串的动作结束后才把握事态的。
自革制剑鞘中拔出的钢剑——拉格鲁撒的剑,正紧紧贴在壮汉的颈动脉上。哪怕稍稍移动一下,就会有鲜血喷涌而出。
而拉格纳尔瞬间拔出的短剑,也被拉格鲁撒举起的盾牌狠狠压制住,动弹不得。
乍看这下,这个场景是女战士突然发动了袭击。
她袭击壮汉的理由尚不明确,但一眼便知,此次袭击她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然而她的表情却充满了紧张感。
「咦?」
亚丝拉琪终于注意到了。
长枪的枪尖,正抵着拉格鲁撒的脖子。
那是魔银制成的长枪,而握着枪柄的正是自己的双手。
就像是在担心一样,狼在脚边来回望着女战士和自己。
——嗯,自己?明明应该被这一幕惊呆了才对啊。
但身体却擅自行动了,理由,并不清楚。
「哦!还挺有默契的嘛!」
「对,对不起」
亚丝拉琪慌张地收回了枪。
通过缩小到足以收入手掌尺寸的大竖琴的魔力,变换出枪或者弓之类的武器——这个过程似乎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完成的,她决定小心点,要是睡着了也做出同样的事就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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