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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者看来也没过多长时间,并没有特别去担心她的必要。但是,静音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从成为朋友的那一天起,每天早晚都会无间断造访我房间的她,突然消失不见了。
而我最后一次见到的她是陷入情绪不稳定状态的模样。自那以后,她一次也没有联系过我。
「你最后一次见到小静的时候,有什么让你在意的事情吗?」
「……被静音说了不少话。『你是讨厌我的吧』、『你不想和闷黑什么的扯上关系吧』、『你是不需要我的吧』……之类的。」
我回想着静音所说的话语,传达给千登世。随后,她像是已经理解到事态有多深刻的样子,说着「是吗」地轻轻点了点头。
「周五的静音一切都和以往不同。早晨没有来我的房间,晚上来的时间也比以往要晚,还在我不知道的期间和浩文共同行动……最重要的是,服装都不一样。」
「服装?」
「在我打工的时候,静音和浩文两个人一起去买了衣服。不过买的并不是地雷系,而是和千登世的私服相似的系统。她是穿着那些来我的房间的。」
「……看来她是相当烦恼,又相当努力呢。」
「努力……?」
「小静为了能被小晋喜欢,可以放弃自己所喜欢的东西。放弃对自己而言的『喜欢』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觉悟就能做到的,这也是她强烈意志的表现。」
地雷系的穿搭,是静音所喜欢的东西。
所以静音是为了我,才决定自我改变的。
但是等等啊?我不善应对地雷系和割腕的事情,以及对闷黑女子抱有心理创伤的事情,静音是从哪里知道的啊……?
「呐,小晋。」
「……?」
千登世中断了补充的工作,用沉重的声色呼唤我。
我的视线上扬,和她的目光相对。
「小晋你想和小静变成什么样?」
虽说我至今已经和千登世聊过很多了,但我可能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严肃说话的模样。这份眼神和语调让我浑身一颤。
「什么样……是什么意思?」
「只是担心那个孩子,那你打算怎么做?」
「那当然……和以往一样……」
「和以往一样,将她作为普通的朋友请到房间,让她帮你做家务……这样的话,她就能得到救赎吗?小晋所希望的是这个吗?你打算让这种事持续到什么时候?」
如果只是给静音一个暂时的容身之处,那或许挺简单的。
但那真的充其量只能算是「暂时的」,只能是应急处理。
只作为普通朋友接受她也是有一个限度的。
话虽如此,我却还是同情静音,随心所欲地对她伸出援手。这种行为太过自私,说是伪善都没有问题。
「不完全的温柔,可是不负责任的啊。」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
「待人温柔,就会被人感谢。但倾注温柔也是有限度的。一旦过界,它就会变成一种残酷的东西。除非你可以陪伴对方到最后。」
当温柔倾注到一半之后不再倾注,对方就会失去心灵的支撑。
而持续倾注的一方也会留有罪恶感,也会徒增不少心烦意乱。
「继续和那孩子扯上关系……还是别这么做比较好。」
千登世明确地说道。
虽说听上去有些冰冷,但这绝不是出于恶意所说的。她发自内心对我的担心,这份温柔才会让她说得如此果断。
「小晋索求着小静的什么,又或是什么都没有索求……你为什么要关注身为闷黑女子的小静到这个地步,我还不知道。」
那是经由过去的经验而抱有心理创伤,于是尽可能避开与之扯上关系的存在。为什么我至今都能够和她如此自然地接触呢——这一点,连我自己都尚不得知。
「小静现在完全依存着小晋。她死死抱着你这根救命稻草,这点任谁都看得出来……小晋你也还没有忘记吧?在中学的时候,和这种女孩扯上关系,也因此感到痛苦的事情。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你只有重蹈覆辙的结果哟?」
千登世所说的话非常有道理。
我在不断接触静音的过程中,我到底是在索求什么呢?为什么,我会对身穿地雷系又带有割腕伤痕的她如此在意呢?
如果我像以往那般和静音一同生活的话,只会造成今后让她痛苦的结果。
而若是静音陷入痛苦,我也会因为受到她的影响,从而形成负面的连锁。
为了自我防备,最重要的是为了她,这段关系也应该就此告终会比较好吗。
我无法理解自己的想法,就连处理现状都做不好。
脑袋只是在不停运转,寻求一个没有答案的解决方案。
但即便如此,我也没法立刻在这个地方统筹我的思考。
在打工结束回到公寓过后,我也一个人不停烦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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