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布伦希尔德猛地按住右眼。
她不想被指出这事。
因为她仍想相信是自己误解了。
不管有多痛、多烫、即使视野只剩一半,她仍想相信。
因为西格鲁德不可能对自己挥剑。
「不对!这什么都不算!」
可是很痛。伤口很痛。因为用力按住,红色的泪水从指间溢出。
疼痛让布伦希尔德认识到了。不管多么不想承认,身体还是理解了。
布伦希尔德大喊大叫,装作没有察觉这事。
「拜托了,让我见见西格鲁德,让我和他谈一下就会明白了。」
「那么想见的话,就让你见见吧。不过是在七天后的处决日。」
「处、处决……」
她声音嘶哑地说道。
「谁会……被处决?」
「除了你还有别人么?真是个脑子不好使的女人。」
看守说。
「西格鲁德大人会亲自处决你,以屠龙之罪。」
布伦希尔德两手揪住头发。踉踉跄跄地后退。
不明白。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不明白自身的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是,混乱中唯有一事变得清晰明了。
自己被西格鲁德背叛了。已经无法假装没有察觉了。
「不要……」
自己信任着他。
「不要」
以为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不要────────────────」
尖叫声彻心彻骨。从布伦希尔德平时冷静的样子来看,无法想象她会如此狂乱。
连另一个牢房里的法弗尼尔都听到了布伦希尔德的悲鸣。
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传来了殴打什么东西的沉闷声音,大概是看守用暴力让她闭嘴了吧。可是,不久后她又叫起来。接着又传来了暴力的声音。
法弗尼尔一边事不关己般地听着,一边想道。
(布伦希尔德大人,如果你能恢复平时的思考,定能想出很多从这里出去的手段。)
但是,陷入错乱也是理所当然的,法弗尼尔想。
布伦希尔德喜欢西格鲁德。她被自己喜欢的对象背叛了。只要有人心,就肯定无法承受。是怎么都无法冷静的事态。这点事连没有心的自己都揣测得到。
那么这种局面下,能够冷静的自己就要代替主人思考了。
三天过去。连日来响彻地下的布伦希尔德的叫声停止了。
是筋疲力尽了呢?还是被塞住了嘴呢?
但法弗尼尔没有因担心布伦希尔德而焦急。
(执行死刑的日期已经定好了)
反过来说,在执行日之前,性命得到了保证。所以他不但不着急,反而安心了。
他安心下来等待时机。
四天过去。
守卫来到法弗尼尔的牢房前。
送进来的饭菜,没有法弗尼尔动过的痕迹。
「真是的,这个麻烦的家伙。」他吐出这句话后,走进法弗尼尔的牢房。
「为什么不跟你主子学学呢?不稍微闹腾下就没有意思了啊。」
法弗尼尔被关进监狱后,便一动不动。他就像尸体一样,一直躺在腐朽的木制床铺上。
所以,看守不得不给他喂饭。法弗尼尔和布伦希尔德在同一天处决。因此不能让他死了。
看守抱起法弗尼尔。法弗尼尔任他摆弄。
俯视着这个样子的法弗尼尔,看守想到「这家伙已经不行了啊。」
眼神已经死了。看守推测,他和主人一样,同伴的背叛对他造成了相当大的打击。所以连动一下的气力都没有。这么一来,他就是具活着的尸体了。
看守想要像往常一样开始往法弗尼尔嘴里塞饭的工作。
法弗尼尔等的就是这个疏忽。
他擅长露出暗淡的眼神。因为他从小就见过很多这样的人。
如尸体般一动不动的法弗尼尔,唯有右臂飞快地动了起来。
法弗尼尔的指甲刺向看守的右眼,并将其挖去。
面对突然行动起来的法弗尼尔,看守不可能应付得了。
看守的尖叫声响彻监狱。然而,叫声很快就戛然而止。
因为法弗尼尔拔出看守腰上的短剑,毫不犹豫地砍向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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