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连同整张桌子摔倒在地。
“什、什么鬼。这屋里就连桌子都是用甜点做的吗?这是什么……饼干吗?”
高夫舔了一下自己的手。可怜的桌子已支离破碎。格奥尔显然对此毫不在意,只说了一句:
“小心点。”
“言归正传,你说她是他们的继母?”
“这两个孩子的亲生母亲已经死了。镇上的老爹担心我一个男人要养大他们可能会很辛苦,所以介绍苏菲亚给我续弦。”
“原来是俗称的后妈啊……等等,后面的火炉里也有怪味。”
格奥尔往里面走,发出惊讶的叫声:“这是怎么回事?地上湿答答的,地板的饼干都泡涨了。是水吗?”
地板也由饼干构成。小红帽用脚尖踩了踩,声音和触感确实跟木头地板不太一样。感觉如履薄冰……不过因为太暗了,什么也看不见。
“只有一盏提灯不够亮,还有没有别的照明工具啊?”
“灯的话,这里有……”葛丽特指着刚才他们走进来的门正上方。墙上挂着苹果造型的提灯。
“真的耶。”
汉赛尔踮起脚尖,取下提灯,几乎是从茫然自失地跪在妻子尸体旁边的高夫手中抢过提灯,为苹果造型的提灯点火。
屋里顿时大放光明。
房里的东西很少。除了桌子和倾倒的餐具柜以外,就剩流理台,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
压在餐具柜下的苏菲亚周围形成一洼血池,金币散落一地。
“这是!”
格奥尔惊呼。后面敞开的火炉里露出两条烧得焦黑的腿──这画面未免太惊悚了。这么可爱的糖果屋里,居然有两具尸体。
格奥尔闻了闻尸体的气味。
“完全没有人类的味道。这家伙应该就是变出这栋房子的哈蛊族女巫,不会错了。哈蛊族活着时可以无限制地变出饼干糖果或让饼干糖果消失。死后生前用魔法变出来的东西也会留下来。只不过,毕竟是食物,留下来的糖果屋不是被森林里的鸟吃掉,就是腐烂,化为尘土。话说回来……”
格奥尔把头探进火炉。
“烧成这样,就连这女巫是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了。”
“那可以知道苏菲亚是什么时候死的吗?”
小红帽问道。格奥尔抬头看着小红帽,做出点头般的动作。
“不用闻味道,看血凝固的状态就知道了。大概是今天太阳刚要下山的时候。”
“那就是三、四个小时前。”
“我不清楚人类的时间……喂,那是!”
格奥尔冲向貌似原本摆放餐具柜的墙边。饼干地板被截断成斜斜的坡面,旁边还有两根绑上绳子的树枝。
“哈,我知道餐具柜为什么会倒下来了。”
格奥尔用黄色的眼睛看着所有人说。
“餐具柜原本应该是紧靠着这面墙壁吧。凶手从餐具柜的前方仔细地削掉饼干地板,削到餐具柜稍微前倾,再塞进这两根绑着绳子的树枝,撑住餐具柜。”
在小红帽的想像里,餐具柜应该会站不稳。她脑海中出现两根用来支撑餐具柜的树枝摇摇晃晃的画面。
“然后凶手以金币为饵,把这个女人骗到餐具柜前。”
“再从安全的地方拉动绳子,把树枝抽出来,让餐具柜倒下吗?”
小红帽问道,格奥尔“嗯”地点点头。
“可是看到餐具柜前面的地板被削过,继母大人不会起疑吗?”
汉赛尔插嘴道。格奥尔回答:
“只要把布夹进柜子和地板间,大概就看不见了。”
原来如此。小红帽被说服了。
“可是到底是谁下的毒手?要在树枝上绑绳子,不可能是森林里的动物吧?”
格奥尔嗤之以鼻地冷哼一声。
“喂,小妹妹。刚才你进来的时候,门是从内侧锁上吗?”
“是、是的……”
他望向葛丽特的指尖,门上确实有门栓和扣环。
“也就是说,只有一个人能杀死这个女人,那就是女巫。如果是女巫,应该也能轻易想到削掉饼干地板、让餐具柜倒下的伎俩吧。”
“可是女巫如今却被烧成那种状态。”
“既然没有其他人能进屋,那只有一个可能性,女巫杀了这个女人之后再跳进燃烧的火炉里自杀。喂,你们知道这个女人和女巫是什么关系吗?”
半晌沉默后,汉赛尔说:
“这么说来,继母大人大约在半年前说过:『我交到一个很有钱的朋友。』”
“很有钱的朋友?”
格奥尔的视线瞥向地上的金币。
“对。还说顺利的话,可以向那人要一点钱来花,就此告别贫穷的生活……可是大概从一个月前,她开始破口大骂:『那个女人不只不给我钱,还说我是她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