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你发什么神经啦!”
小红帽下意识地扭住玛歌的手臂。她从没做过这种事,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竟能牢牢扣住玛歌的手臂。将玛歌交给随后赶到的士兵。
“她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快把她带走吧。”
“怎么这样,你不是说要救我吗!”
“我才没这么说过!”
小红帽拍拍袖子。
“你这个骗子!无情的家伙!救命呐!救命呐!”
玛歌有如被活捉的恐龙大吼大叫,被负责巡逻的士兵带走了──这时,小红帽看到玛歌的围巾上有个闪闪发光的东西,令她耿耿于怀。
她胸口闪烁的东西是什么?
其实看到玛歌头上的伤口时,小红帽心里就卡了一根刺似的。不,她从更早以前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谢谢你的帮忙。”
听到声音回头看,有个跟军队一起来抓人,但穿着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男士还没走。小红帽用提灯照亮那个站得直挺挺的男人,差点“啊!”地喊出声音来。因为那人正是与她在舞会上一起跳舞的矮冬瓜。
“我是国王的侍卫长,你是?”
他似乎没发现小红帽就是和自己共舞的人。这也难怪,当时小红帽穿着华服,打扮得很漂亮。不过侍卫长听起来好像是地位很高的人。
“我是小红帽。”
“小红帽啊。真的非常感谢你。这么一来我就能向国王交待了。”
他大概是指顺利抓到杀死汉斯的人吧。可是小红帽并不这么认为。
“真的是那个人干的吗?”
小红帽问他,矮冬瓜侍卫长反问:“什么意思?”
“玛歌头上的伤口。那不可能是自己弄的,一定是别人打的。玛歌因此昏了过去,倒在地上。”
“不是被汉斯打的吗?”
“如果是汉斯打的,又是谁打破汉斯的头?”
感觉就像自问自答。会不会昏迷后又醒来、记忆错乱的玛歌以为是自己做的,但攻击汉斯的凶手其实另有其人。不仅如此,玛歌说汉斯偷了伊莎贝拉的项炼,但汉斯能那么轻易地溜进她们家偷东西吗?倘若偷走项炼的人并非汉斯……
“咦?”
那一瞬间,至今感到许多不对劲的碎片全都在小红帽的脑子里组合起来了。然而这一切还只是她的忆测,没有任何证据。
“侍卫长大人。”
小红帽稍微思考了一下,提出邀请:
“你愿意陪我在夜里散散步吗?”
侍卫长露出讶异的表情,没多久便喜上眉梢地微笑回答:
“这是我的荣幸,小红帽。”
8
天很蓝。
空气很干净,微风宛如精灵的气息般轻抚脸颊。小鸟在空中嬉戏,耳边传来牛只悠闲的鸣叫声。
溪水潺湲、日光和煦、绿意盎然。真是个美丽的国家啊,倘若没发生那样的命案──小红帽穿着玻璃鞋,慢条斯理地走向一户人家。
有个女孩正把床单晾在从仓库延伸到附近树上的竹竿上,身上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是灰姑娘。
“早安。”
小红帽向她打招呼。灰姑娘冲向小红帽。
“你上哪儿去了?我起来没看到你,担心极了。而且你连篮子都没有带走。”
小红帽没应声,只是微微地提起肩膀。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一早,巡逻兵来家里,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杀死汉斯的凶手居然是玛歌姐姐!”
灰姑娘激动得有如火山爆发。
“听说姐姐昨天去舞会前,禁不起蛋糕的诱惑,去了汉斯的小屋。在小屋里受到汉斯的攻击,反过来杀了汉斯。为了让汉斯的尸体看起来像是被马车辗过,从树林后面把汉斯推到我们的马车前。”
灰姑娘滔滔不绝,完全不给小红帽插嘴的机会。
“继母和安妮姐姐大受打击,卧床不起,我却放心了。汉斯果然在被白老鼠变成的马踢到以前就死了,不是我们的错!”
“灰姑娘,你的手为何这么多细细的伤痕?”
小红帽不理会灰姑娘的滔滔不绝,反过来问她。灰姑娘被她问得一脸错愕,视线落在自己手上。
“我昨天也说过啦,这是去采覆盆莓的时候弄伤的。因为路上有很多荆棘嘛,有什么问题吗……”
“灰姑娘,你为何打赤脚?”
“因为我没有鞋子穿啊。我不也说过,我的鞋子被安妮姐姐丢掉了。为什么现在还要问这个……”
“灰姑娘,”
小红帽竖起食指,指着灰姑娘。
“你的犯罪计划为何如此粗糙?”
灰姑娘闭上嘴,直勾勾地盯着小红帽。毒蛇般的眼神冷静得吓人。过了一段有如冰封的时间,灰姑娘以镇定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