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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们说过谁有钥匙吗?”
“没。不知道所以也没得说。”
“我也不知道,不过以前就有传闻不是吗?”
“传闻?”
“嗯,你想,比如织原。”
由她说出这个名字时,我有些惊讶。
织原亮介是社团的副社长,与我和松田同届。大一时的春天,我们这一届有五个社员,但很快有个人退社,现在松田也不在了,同届的就只有古峰、织原还有我。
我和小泉个人之间见面的原因也是织原。小泉在进入大学之前好像并不热衷于阅读,但她大一的春天看到织原,用她的话来说一见钟情,凭着这势头写下了入社申请书。至少在第一印象里,织原是个无可挑剔的人,高个子、面容清秀,而且很擅长表露神情,无论是真诚的样子、发怒的样子,还是不悦的样子,甚至是怯懦的样子,都能在合适的时机很有魅力地展现出来。
我和织原并不怎么要好,不过由于同一届学生见面交流方便,因此小泉会来向我咨询。虽然自己并不想介入他人的恋爱,但在小泉的推动下,多少听闻了一些关于织原的事情,不过尽是些零零碎碎的事,谈到过喜欢的小说、漫画、在学校食堂常吃食物清单之类的。
松田不方便时,作为副社长的织原就负责保管社团的钥匙。因此,只要他想,做一把备用钥匙并非难事。关于这传闻,我自然也听到过一些。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也没见过那家伙持有备用钥匙。”
“一定有办法调查出来。”
“或许有吧。现在,不就有警察在奔波吗?”
“可以就这么交给他们吗?”
小泉紧盯着我的眼睛,不像是在说笑的语气。但她的话语,不太能让人认真接受。
“学长,一起去寻找犯人吧。”
松田的死因据说是窒息。她脖子上留有绳线的痕迹,另外在后脑勺还有磕碰过的痕迹。凶器好像还没找到。因此这是起杀人事件,犯人应该就在某处,不过……
“不要这样,很危险。”我答道。寻找犯人之类的事情,是警察的工作。
“不想报仇吗?”
“没想过。”
“为什么?不恨犯人吗?”
“我不认为自己会这样想。”
“可是,你和社长很要好吧?”
小泉以一种可以说是无情的视线,直直盯着我。我也看着她的眼瞳,寻找话语,尽可能地寻找简洁的话语。
“确实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真的很伤心。”
我和松田谈论过各种话题。聊过料理也议论过政治,最多的还是关于读过的书。一本正经地和我交流很个人的读后感的人,也只有她了。虽然我们的思考方式很像,但意见不合时,她会很亢奋地谈论,而她争论时浮现的不悦表情很有魅力。
“但是,我们并没有寻找犯人的理由吧,比起我们,警察会更有效率地找出来的,毕竟对方是专家,人数也更多。”
“不是说这个,不是说要和警察竞争,也不是说非要亲手把犯人揪出来。只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很难受。”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吧。”我皱紧眉头,“人已经死了,朋友死了,当然难受。”
“你的意思是要一直忍受着吗?”
“我没这么说。在卡拉OK里叫喊、去吃自助蛋糕吃到体重翻倍都可以,基本上按照想做的事去做就行了,不过,对方可是杀人犯,为什么非要我们这边去寻找这么危险的对手呢。”
“学长不是也喜欢推理小说吗?”
“是很喜欢,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我喝了口可乐。
小泉那坚定不移的眼瞳中映照着我的脸,尽管那是谈及友人之死时与之相符的眼神,但与她不太相称。
“看这个。”
她伸出她那仿佛还属于中学生的纤细右手到桌子上,手里有一把我熟悉的钥匙,是一把带着绿色标签的钥匙,上面标着为了管理而写的房间号码。
“社团活动室的钥匙?”
“嗯。”
“为什么你有?”
“你想,那一天,很混乱,从办公室借来的钥匙就忘了还。”
“这样啊。”
“由我拿着合适吗?”
明白了——我如此回应着,从她的手中接过了钥匙。并不怎么重要、也没什么份量,不过是把廉价的钥匙,有必要还给学校吗?就算今天不还也没什么事。
小泉有些不安地稍微倾斜着头。
“有想过我或许是犯人吗?”
“没。”
“真的?我明明拿着钥匙。”
“完全没想过。一眼就能明白是学校管理的钥匙。”
“但是,如果我是犯人,你该怎么办?”
“我不觉得你是犯人。”
“我是说,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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